半盞茶的功夫過去,就在李貌然停駐謀思之際,一聲急切的呼喊忽地打斷了他的思路。
抬眼卻見,正是他那大力兄長大步從府衙內邁了出來,一隻手還提著一位隻著貼身內衣的年輕男子,隻是那人雙手捂著臉,李貌然也看不清其人模樣。
李謀大步流星地走出來,第一眼便瞧見了隊伍最前方醒目站著的李貌然,眼中一亮,隨手就把提著的人影扔下,如同扔垃圾般隨意。
那人嗚咽一聲,因為其嘴巴被布條塞住,卻是敢怒不能言,深深地埋下自己的臉,悄靜無言……
李謀不屑地輕哼一聲,然後快步湊到李貌然跟前,狠狠地攬住他的肩膀,嗓音沙啞道:“我的好弟弟,可是生了什麼事?你可急死為兄了!”
“咳咳……”
李貌然被勒地喘不上氣來,憋紅了臉 ,廢了半天勁才掙脫開他如金箍一般的雙臂。
這才劇烈咳嗽一陣,上氣不接下氣地無奈道:“兄長放心,小弟我半根毫毛都沒少。”
他撫了撫胸口,繼續道:“咳咳,我都十六有七的年紀了,已經有自立的能力了。”
李謀聞此隻是搖了搖頭,嚴肅地正視著他,一字一句道:“然兒,我們爹娘已逝,現如今你應該明白,長兄如父,在哥哥眼裏,你就是我李謀的兒子。”
“噗!”
李貌然聽到這裏差點沒忍住吐他一臉口水,卻見這家夥一本正經的模樣,說的頭頭是道,理全在他,全然容不得其半句反駁。
心中暗暗匪薄:我呸!大爺我又不是你親弟,隻是穿越到這少年軀殼裏了。叫哥就夠給你麵子了,你難道還想讓我叫爹?做你良辰美夢去吧!
可是這廝表裏不一,心中雖暗暗叫罵,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要多恭順就多恭順。當下狠狠地點了點腦袋,紅著眼睛,眸中仿若閃著淚花,悲切道:“親哥啊!你可要好好罩著你弟弟我啊!”
隻見他一手指著府衙,一邊含糊不清地嗚咽道:“就是這裏,就是這裏的縣令官不分青紅皂白地給弟弟我定了罪。小弟我什麼事情都沒有犯過,他卻生生硬逼我簽字畫押認罪,弟弟不從,他就,他就……”
李謀急切道:“他就怎麼了?”一邊說著,一邊還狠狠剮了身後躺在地上的男子。
李貌然眼睛轉了轉,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作勢哭嚷道:“他就,他就命令衙役抽我板子啊!”
“什麼?”
李謀一驚,關切道:“快讓我看看你傷勢如何。”
見他欲要湊上前來,李貌然急忙向後退一大步,雙手捂住屁股,隻覺一陣涼風吹過下身,慌張道:“不可不可,這大庭廣眾的,露出來有傷風化。”
笑話,真要讓你掀起來,豈不露餡了?況且露出我白嫩的屁股,你讓我侯府二爺的臉往哪擱,不就成了大家的笑柄?不對,是讓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看到二爺我的春光,豈不便宜了這些基佬?
要看也隻能美膩溫婉的可人兒看!
聞此,李謀不疑有他,心疼的點了點頭,也不再強求他,繼而咬牙切齒道:“那之後呢?他又對你施了什麼酷刑?”
李貌然瞥了瞥他身後躺在地上的那隻肉蟲,頓時心中明了。
心中暗笑,繼續裝著哭喪道:“之後,我實在不堪忍受那實木重板的酷刑,隻得暫且忍辱簽字畫押。那縣令爺便命人把我關在陰暗潮濕,伸手不見四指的牢房內,不給衣穿,不給食物。就一直這般饑寒交迫的可憐模樣,生生讓我在牢房中度過一天一夜。”
漸漸地,他越說越激動,做戲投入,眼角處真真切切的留下一道淚痕,呼嚎道:“哥,你要為弟弟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