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龍飛終於知道剛才是為什麼有種不好的感覺的,看來直覺是沒錯的,隻是他至今都不明白段楷是如何識破的。
還有一點,既然早就知道他故意潛伏到身邊,為什麼還不揭穿,等到這個時候才說出來。
“你的確很聰明,也有能力,是個難得的人才,並沒有費多大力氣就將慶南市的水攪渾了。”段楷淡笑道。
吧唧了一口,龍飛表現很自然,但眼角的餘光卻掃了多個地方,做好了隨時發難的準備。
既然已經暴露,段楷肯定不會放過他。
他距離段楷隻有三米遠,在段楷身邊還有十幾個渾身冰寒的槍手,如果全力一擊,要擒住不困難。
如今唯一擔心的是趙悅彤兩女,她們還在段楷的控製下,如果龍飛不顧一切動手,就不能保證她們的安全。
怎麼辦?
龍飛感到非常棘手。
本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等到了最後才給段楷一擊,想不到還是輸給這個老狐狸。
“我自問沒有露出破綻,你是怎麼發現的?”用力的吸了一口,龍飛將煙頭彈開,平靜的看著段楷。
段楷也是一臉平靜,“你的確沒有露出破綻,我調查過你的過去,似乎也很白,然而……”
段楷笑了笑,“一個不容易讓人產生懷疑的人就是最大的可疑之處,雖然我無法確定你的真實身份,不過我敢肯定,你的過去都是假的。”
龍飛聳了聳肩,“是嗎?”
“你的膽量的確很大,不惜弄垮王家,甚至得罪韓家,無非就是想打消我的顧慮,你想知道我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你的嗎?”段楷笑盈盈的問。
不遠處,趙一平皺緊了眉頭,卻看到梁叔微微搖頭,故此才沒有動,趙一平心係女兒和孫女的安危,相比於梁叔,他沒有了往日的淡定,失去一個兒子讓他心痛了十幾年,他不想再看到唯一的兩個親人也離開他。
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這些年趙一平在西南地區手眼通天,有著讓人羨慕的地位和權力,但又有多少人知道他心中的苦楚。
龍飛輕輕搖頭,他最好奇的就是這點。
“還記得我們合演了一出戲嗎?”
聞言,龍飛眉頭堆積了起來,他當然記得,那時候將的段楷和他的配合非常默契,演了一出二人轉,將韓家暗中監視的人甩開。
不僅是那一次,在這之前和段楷見麵,對方的反應都沒有讓他看出什麼,莫非那天還有什麼地方出現了漏洞。
“你告訴我趙一平拉攏你,想對我下手,其實我都沒有懷疑,畢竟,從客觀來講,這說得過去,唯一露出破綻的你試圖從我口中套話,你提過三葉花,提過曾經遇到過三葉花,對嗎?”
看著段楷臉上的笑容,龍飛的眉頭皺得更緊,心裏暗自後悔,還是自己太急躁了。
“如果我沒有猜得不錯,你很恨三葉花。”段楷臉上的笑容更勝,嘖嘖道,“說真的,我很佩服你這小子。”
“此話怎講?”龍飛疑惑。
段楷看了不遠處的趙一平一眼,然後才道,“趙一平和我的確麵和心不合,但還有沒有到撕破臉皮的時候,你動心思激化我們的矛盾,無非就是想讓我動用背後的力量,你不確定究竟是不是三葉花,你想從我口中得到證實。”
再次一笑,段楷又道,“平心而論,我執掌西南地區黑道,僅憑這點力量根本無法和趙一平角逐,你看重了這一點,看重了我想上位的心,我想上位就必須借助另外的力量。”
龍飛啞然,段楷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
“以趙一平的能量,要除掉我不困難,他為什麼不動手?”段楷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因為他忌憚我背後的勢力,不然,絕對等不到現在。他讓餘海潛伏在我身邊,就是為了摸清我身後的勢力究竟有多強大,嗬嗬,隻可惜你們摸不透。”
看了段楷一眼,龍飛又看向了那十個和趙一平手下練氣者交手的麵具人,心裏又泛起了狐疑。
話說這個份上,那些麵具人的真實身份不用說了,正是三葉花的高手。
想到段楷之前的為難,如今看來一切都是裝的。
不對!
龍飛瞳孔緊縮,似乎捕捉到了一個關鍵點,為什麼段楷到現在還如此自信,就算他在暗處安排了狙擊手,但是趙一平身邊還隱藏著練氣者,而且槍手也是他的三倍之多。
再者,他龍飛不是一個擺設,段楷就應該清楚,他也有一幫兄弟。
那麼,這種局勢對他並不利,為什麼還有這種反應?
除非……
忽然間,龍飛心裏猛烈的顫了一下,隻有一種可能,段楷不是借助了三葉花的力量,是用他本身就具備的力量。
三葉花不是他背後的勢力,而他真正的身份就是三葉花的一員。
“你騙了所有人。”龍飛唏噓道。
段楷朗聲大笑,眼神中迸射出一道寒光,“那已經不重要了,今晚你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