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伯硬拖硬拉著走出後山已經是上午十點左右了,我和張伯在經管學院的門口分開了,他很不放心地囑咐我不要再上後山了,然後蹬著破舊的自行車離開了學校。我心裏鬱結得發慌,正不知道該去哪裏,這時看見張伯竟去而複返,他神色猶豫地招手讓我過去。
“張伯,怎麼了?”我跑了過去,在他身邊站定,有些納悶。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看走眼,剛才在你上山不久,有一個女孩子也跟了上去,我當時沒有多想,可是現在想想,她好像還沒有下來,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張伯幹幹瘦瘦的手指向不遠處的山。
“她是誰,你看清楚了嗎?”我頓時感到一種血液倒流的感覺,終於抓到了那麼一絲可疑的線索。
“唉唉,是你的同學吧,經常看到你和她在一起的。”張伯微眯著眼,細細地回想著。
“誰?”
“好像是叫曉茵吧!”
“曉茵?是不是長得很可愛的,個子不高的女孩?”我急急地抓住張伯的衣袖,腦子裏一片紛亂,似乎努力地想抓住某些東西。
“是啊,是啊,挺能說的一個女孩子!”張伯肯定地點點頭。
“呃,張伯謝謝你啊,你慢慢走啊……”我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和張伯告別。
怎麼會是曉茵呢?我實在是想不通了,這簡直大大超出了我的想像。難道……我睜大了眼睛,腦子裏一遍遍閃過那雙毫無特征的白球鞋……
我有一種衝動,一種想馬上找到答案的衝動。這時候,一個不期然的電話打了進來,我一看,是金毅。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這個名字,我就覺得特別得心安,心裏變得不大毛躁了。
“喂,是凡塔嗎?”電話那頭傳來他略顯著急的聲音。
“呃,是我,金隊長,怎麼了?”我緊緊捏著手機,仔細地問。
“是這樣的,我這邊的驗屍報告出來了,你要不要過來看一下,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新的線索?”
“呃,好的,我馬上過來!”我急急地收了電話,向校外跑去。雖然心中仍有很多解不開的疑惑,但是我感覺到更大的秘密即將浮出水麵。
上午十一點零五分,S市刑警大隊門口。我剛剛下了車,就遠遠地看見站在大門口的金毅,他手上拿著一根煙,正焦急地朝我這個方向張望。似乎是看見了我,他迅速扔了煙蒂超我奔來。
“怎麼了?”我聞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緊張的氣氛,不禁迎了上去。
“你來了啊,我一直在等你,你沒事吧?”他的語氣突然有些不自然起來,朝我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
“怎麼了,我沒事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條件反射似地左右張望了一下,什麼都沒有,我微笑著想安撫他。
“嗯,我們先進去再說!”他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我的心裏咯噔一下,似乎有什麼東西跳出了我的控製範圍內。
“隊長,張法醫過來催你了……”捧著一大疊東西的小胡急衝衝地趕過來,險些撞上了我。
“呃……”我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牽著我的手的金毅也被我拉退了幾步,他低呼一聲“小心!”然後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攔上我的腰,及時地避免了我的向後跌倒。
“謝謝……”我的臉瞬間緋紅起來,緊張得聲若蚊呐,其實我也不是那麼矜持的女孩子,更不是那種羞答答的小家碧玉,隻是……
我們這一係列的動作在小胡眼裏儼然成了“曖昧”的演繹!從看到隊長牽著人家的手,再看到隊長扶著人家的腰,哇哢哢,這如果不算曖昧,如果不算兩個人關係不正常,那他胡家加的名字就倒著寫!
似乎是警覺到懷中的我有些不自然地推拒,金毅抬起了頭,嚴厲的目光鎖住小胡。於是,我看到小胡迅速調轉頭,裝出一種“我蝦米也沒看到,我蝦米也沒聽到”的表情。我不禁嗤笑出聲,小胡真是很可愛啊!
正在我們三人似乎陷入一種尷尬的局麵的時候,一聲嬌滴滴的呼喚插了進來“毅,你怎麼那麼慢啊,人家等得很辛苦唉!”
我甫一轉頭,便看見一名穿著玫紅色惹火衣裙的女子緩緩走來,她的皮膚白嫩細致,尖尖的瓜子臉配著一雙美麗的丹鳳眼,長長的大波浪黑發披在幾乎赤裸的肩上。走近了,我看到她傲人的胸部,在緊窄的低胸上衣中呼之欲出。她扭動著纖細的腰,然後徑直走到一臉沉默的金毅麵前,一伸手,緊緊挽住了他的臂膀,豐滿的胸部密不透風地貼了上去。
我的心裏一陣低落,這女的好漂亮啊,而且看著架勢,似乎她和金毅是關係匪淺了!我自然地被擠到了一邊,默默無聞地充當起了卑微的綠葉。
“勤勤,你怎麼不在裏麵等我啊,我很快就來了的,是不是他們招呼不周啊!”金毅笑著低詢身旁的佳人,然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小胡。
人家小胡真是冤枉啊,眼淚汪汪地反駁了一句:“我沒有,是你在外麵太久了!”不過,很快,他就癟下了嘴巴,因為收到了隊長警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