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覺得她說的並沒有錯,可是他沒有馬上答應她。
她理解了他的意思,說道:“你放心,我就在這裏等你,在你沒回來之前,是絕對不會離開這裏的。”
他道:“你是女流之輩,但說話也必須算數。”
她道:“當然。”
於是,在黑暗中,他離開了她。
很快地,他就來到了人間。
不過,此時他卻覺得很為難,這茫茫的一片片房屋,該到哪裏去尋找呢?難道她是在糊弄自己,想借機逃走?一種不詳和不安的感覺侵擾著他,於是他決定放棄這種可笑的尋找。
片刻之後,他又回到了她的麵前。不過此時的她,真的是很守信諾地在原地等他。
她看見了他,略帶著諷刺的口吻對他說:“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想必是已經找到了。”
他嚴肅地說:“不,沒有找到。你必須回去,不能下到人間為所欲為。”
“既然你如此的不信任我,我也沒有辦法。”
她有一種失望和痛苦,並說:“你要我回去,那麼你就看著我他們怎麼樣把我的真氣全部用光。”
他看著她。
此時,她不知道是對他說,還是對自己說:“每個人都有為自己生命爭取的權利,難道我就不能為自己的生命去爭取麼?”
或許她的話有一次對他產生了作用,於是他對她說了實話:“我沒有去找。”
“難道你不想見她?”她用著女人獨有的口氣對他說。
他道:“我憑什麼要相信你,然後再允許你到人間去做惡?”
她道:“我終於明白了,你剛才去到了人間,卻在懷疑與困惑之中又來到了我的麵前。”
“難道我這樣做不對麼?”在黑暗中,他清楚地這樣問道。
“你是找不到她所在的地方吧?”她輕視他,因此這樣說。
“你簡直是在跟我開一個玩笑,這樣多的房屋,你讓我到哪裏去找一個你編出來的謊言。”他說。
“那麼,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她所在的具體方位,這樣你總該信了吧?”聽了他的話以後,她似有不甘,所以拿出了自己最後的招數。在她,或許是最後一道殺手鐧。
他知道自己應該信守承諾,就象信守自己的職責一樣,更何況是在一個女人麵前。
於是,他道:“好吧,就信你一次。”
說完,在夜幕的掩護下,他再一次來到了人間。
他的身影,在天際的黑暗中時隱時現。
按照她的指點,他來到了一戶人家。
這是一棟獨立的房屋,在黑暗中,顯得很幽靜,一旁的山水伴隨著它,而夜晚陣陣掠過的清風劃過房屋,去向遠方,讓這裏充滿了一種悠遠的感覺。
他穿過房屋,來到了一個房間。
這裏熟睡著一個女孩,她美麗而稚氣的麵頰上充滿了純真,而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白皙的皮膚,和一雙誘人丹鳳眼。
他站在她的床頭,猜度著:難道這個女孩以後就是自己的妻子麼?
就在這時,一副清晰的畫麵出現在他的眼前,那是她長大以後的模樣。
就在他感到微微震驚,並想離去的時候,突然從隔壁的房屋中,傳來了一陣溫婉而低低的說話聲:“我剛才夢到我們的女兒嫁給了一個從天而降的英俊的年輕人。”
顯然這時女孩的母親在說話。
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那是夢,別想太多了。”
他一定是女孩的父親。
之後,一切都恢複了過去的平靜。
他悄悄地離開了,然後快速地回到了她那裏。
她忽然感到一個黑影劃過,並向她微微地點點頭。
她意識到,他回來了,於是問他:“見到了?”
他又一次點點頭。
她得意地說道:“怎麼樣,現在該放我了吧?”
他猶豫著,並說:“我放你可以,但你必須保證在下到人間以後,不做危害人間的事情。”
她狡詐地微笑了一下,然後說:“當然了!”
他走了。
之後他就消失了。
此時,她仿佛清楚地領略到了他給她的暗示。於是,她一頭向人間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