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的黃昏顯現出一片亮紅色,夕陽在過往的街道鋪上了一層紅毯,街道上馬車來往不斷,一輛接著一輛駛進一條寬闊的大街裏,百花街的兩旁掛滿了紅燈籠,整條街道上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女子胭脂味,屋內鶯鶯燕燕載歌載舞,時不時的傳出引人遐想的笑著,熱鬧非凡,這裏,便是天水城貴族們流連忘返之地,富貴的溫柔鄉,百花樓。
一輛馬車緩緩駛到百花街的繁華之地,那裏矗立著這條街道最精致最典雅的一棟小樓,樓前站著一群美麗的少女,少女的邊上高掛著紅燈籠,燈籠散發出的紅光映亮了大門上方高掛的牌匾,那裏書寫著三個金邊大字:“百花樓”。
馬車停下,候在門口的老鴇立馬親自迎接,殷勤的拉開馬車布簾。一個劍眉星目的男子走下了馬車,他站在門外,感受到樓內的一股氣息,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股霸道冷冽的氣勢,莫非是他?”
“少主,那個鬧事的人還在裏麵,他還嚇跑了許多客人,不僅不給酒錢,砸壞了不少東西,還一直霸占著薔薇,屬下實在氣不過……”老鴇連忙解釋道。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沒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要多說一句話,聽明白了麼?”
“是!”老鴇立刻禁了聲,恭敬的退在一旁,小心的候著。
若長河收起情緒,緩緩的走入裏間,隻見百花樓裏所有的燈都點亮了起來,台子上一團白色的絲綢在不斷飛舞,朦朧中仿佛看見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在其中跳動著,緊接著,清靈的歌聲從那舞動的絲綢中傳出:“雲想霓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欄杆。”
若長河已經被美妙的歌聲與舞曲完全吸引了,四下一片靜謐,就連底下一向狂傲無邊的無法無天也忘記了飲酒,聚精會神的盯著台上的女子,此刻若有人敢發出任何聲響破壞了氣氛,無法無天絕對會將他秒殺的幹幹淨淨。
薔薇跳的這支舞,正是宮廷早已失傳的舞曲,《霓裳羽衣舞》。這首舞曲,是她小時候母後所教的,沒想到國破家亡之後,她會在風塵之地中跳出了這首舞曲。
國破家亡,淪落風塵,最後當了個青樓女子,此刻她完全憑著心中的感情將這首舞曲跳了出來,沒有想到竟然會讓整個場子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冷了下來,這四周,竟然這麼安靜?
若長河微微的皺著眉,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會有一名如此出色的女子,這首舞曲,這首歌曲,完全征服了他那顆高傲的心,多少年了,他的心從未因女子而悸動過。
老鴇沒有看到他的臉色,指著前方的無法無天,開口道:“少主,就是那人!”
無法無天感受到了背後的視線,轉了過來,他的眉宇間散發著遮掩不住的淩厲氣息,那是放蕩不羈,俾睨天下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