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夫,我兒子到底怎麼了?”唐俊母親看了一眼躺在炕上昏昏睡去的唐俊,轉頭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焦急問道。
那穿白大褂的男人正是村裏衛生所的大夫,五十多歲,姓趙,村裏人都叫他趙大夫。深更半夜被唐俊母親砸了半天衛生所的門,給叫了起來,本來他還有點懊惱,但一聽唐俊母親說自己兒子出事了,問明情況後,便趕緊拿了醫療箱,與唐俊母親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看了一眼唐俊,趙大夫長出了口氣,轉身對唐俊母親道:“沒什麼大礙,就是被雨水淋了,著涼後有點發燒,我已經給他打了退燒針,還有額頭和手臂上的傷口,也沒什麼事,休養幾天差不多就好了。”
唐俊母親聞言,長長鬆了口氣,感覺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算落了地,萬分感激後給了趙大夫出診費,又要多給五十塊錢,但被他婉言謝絕了,之後又開了一些退燒藥。離開時,唐俊母親一直把趙大夫送到了院子大門口,又是一番千恩萬謝。
等回到了屋子裏,唐俊母親看了一眼牆上的鍾,已經將近半夜十二點了,見唐俊的臉色明顯有了好轉,又坐了好一會,才回到自己屋子裏休息去了。
唐家村,村後的半山坡樹林中。
之前救過唐俊的那名蒙麵人腳步如飛,來到樹林深處一座小木屋門前推門而入。
點亮燈之後,從身後解下一個大包袱放在桌子上,接著摘下臉上黑布,見是一個五十多歲,精氣神十足的高瘦老者,他此刻表情凝重,當即翻看包袱裏的東西,裏邊全是破舊,散發著黴味的青銅片和竹簡,他仔仔細細的看著上麵模糊的古怪文字。
良久,他眉頭緊皺,滿臉失望,長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師傅說的那本書難道不在那,可找了這麼久,又到底在哪?”
……
朦朦朧朧中,唐俊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滿是白霧的山洞,自己就這麼漫無邊際的在山洞裏向前走著,前後仿佛都看不到盡頭。走了不知多久,便看見前方坐著的幹屍,他急忙又想往回走,一回頭,嚇得頭皮發緊,腿都軟了,隻見麵前站著就是那具麵目猙獰的幹屍,正瞪著血紅血紅的雙眼看著自己,此刻它的臉就快要貼上自己的臉了。唐俊想喊,但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掐住了,大張著,隻能發出“咯咯”的怪聲,同時他看見自己腳下無數的黑殼甲蟲,順著腳底爬了上來,慢慢的已經爬滿了自己的全身,最後竟然要爬進自己的嘴裏。
“啊!”一聲驚叫,唐俊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額頭和後背都已經被冷汗濕透,同時猛烈的咳嗽,想把嘴裏的蟲子咳出來。
過了好一會,他才明白自己原來是做了一個噩夢,隻是這個夢也有點太真實了吧。定了定神,活動了一下筋骨,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好多了,頭腦也清醒了很多,額頭和手臂的傷口都已經不疼了,重新用紗布包紮過了。那蒙麵人的白色藥粉顯然也有奇效,後背的那種癢痛感早已蕩然無存。
銀白色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屋子裏一個瘦弱少年的身上,此刻他的臉在月光中多了幾絲神秘朦朧,更顯得微微蒼白,這個少年就坐在那裏,雙手抱著膝蓋,愣愣的發呆了很久……
“那個在山洞裏遇見的蒙麵人到底是誰呢?”唐俊自言自語說道。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慢慢從炕上翻下,在屋子裏翻來找去,看到角落裏的書包,臉色一喜,連忙從裏邊翻出那塊五色石頭,放在手中不停的把玩著,一副愛不釋手的表情。之後,他慢慢的推開屋門,看了一眼母親的房間,生怕驚醒正在熟睡的母親,輕手輕腳的來到了小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