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凡杵在原地,不語。
玉逸瞧見數十把鐮刀泛著寒光,麵容不變道“還請苗施主暫且住下,待貧道查明真相後,還你女兒一個清白。局時,就是她想留,隻怕這青雲派也沒她的容身之地了”
苗老爺子哼了聲,表示默認,不論這青雲派老道怎麼做都成,隻要能把女兒平安還給他就好。
話說,苗夙絮是待罪之人,父女相見後,便被玉逸道長以案子未明朗,故讓她回到原來的地方靜待發落為由,支她回去繼續呆在宗院處。
百裏凡拱手道聲“有事”便先離開。
“女兒,這兩日暫時委屈一下你,兩日過後,如果他們不放你,我便帶著兄弟們殺上山頂,直搗他們老巢!”苗老爺子信誓旦旦的模樣說道。
玉逸道長冷冷的掃了他們二人一眼,走到大殿外,禦劍離開。
苗夙絮有些無語,內心暗付:玉逸麵上那表情,十足的像在看她爹爹笑話,無奈,她爹爹就是一粗人。師叔那淡淡的鄙視一閃即過,爹哪懂他眼中的鄙視。
“女兒,你可是喜歡上那幫你的小子了?”苗老爺子板起臉麵,道。看她心神恍惚,便胡亂揣測起來。
“爹,你想哪去了?”苗夙絮忍不住想翻白眼,這都什麼跟什麼?
“你這神情像足了當年你娘的模樣!還敢反駁!”苗老爺醋勁蹭的一下冒出來。她老娘當年就愛不時的酸他,說他配不上她,惡語相加的說她心裏壓根沒他這個相公地位,為此,苗老爺可沒少發火。
想當年,他當土匪,不愛村姑卻偏愛城裏那裏富甲閨女,不日,讓他巧逮住了一名富家女,擄上山來,當了好些年山寨夫人。山中瘴氣重,濕氣大,那名富家女身子薄弱,病了許久就掛了——隻留下苗夙絮一顆苗子。苗老爺子性子怪,依舊愛富家女,可嗷嗷待哺的女兒在身邊,無奈下,隻得忙著帶娃子了。一晃眼,又過了許久,葉雲表哥家遇不測,葉雲與管家拿著信上的地址找到了苗夙絮一家,拚在一起,湊和過到現在。
“我娘,我娘那是大家閨秀,都是給你害的,讓我這麼小就沒了娘,你還好意思提她!”苗夙絮戳著他的胸脯,一字句點醒他。
“你……”苗老爺子老臉漲得通紅。
“你什麼?山中野夫,整日想著泡富家女!粗布爛屋,我娘定是被你憋屈死的!”苗夙絮不依不饒搶話道,步步緊逼。
數百名手下紛紛低頭,抿唇努力忍住不笑,這戲碼,熟悉得不能再熟。這是老寨主的痛處,也是尋常兄弟們小心避過的地方。稍微有些劇情類似的事件,他們都不敢在寨主麵前說,生怕不小心便開罪了他。苗夙絮不同,次次捏著痛處開刷他,他的那些手下們紛紛歎服她的牛逼。
“我……”苗老爺子最怕這寶貝女兒發脾氣,卻又拿她半分能耐都沒有,氣憤得抽出長鞭,豁然打向不遠處的木椅上,隻聽到“砰!”一聲脆響,以泄心中鬱悶。
眾手識趣的閃到一側,明保安全。
苗夙絮呆在原地,有一年沒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了,有些無從適應……很快又回神過來,不怕死道“你有本事打我呀!打什麼桌子!”
“逆女,你以為我不敢!”苗老爺子舉起長鞭,臉上的橫肉顫抖道。
“你本來就不敢!”苗夙絮一臉傲嬌,雙手抱胸。
苗老爺子好不容易尋回這寶貝女兒,舉起的長鞭抖得厲害,半晌後,“啪!”一聲脆響,大殿內餘下數張桌子被他逐一擊碎。長鞭抽回,捆在虎腰間,一臉氣結的大吼道“給老子領路!”
那名小道士畏手畏腳,哆哆嗦嗦的走出來,領著他們走向到後院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