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歌拎著行李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北京正午的陽光火辣辣的烤在她的皮膚上,她抬頭望了望四周的建築,突然有些感概,三年了,已經離開整整三年零2個月了。
耳邊似乎還有梁鍾瑞在電話裏的聲音,清歌,媽生病住院了,你還想要任性到什麼時候,三年還不夠嗎?
在她的記憶裏,梁鍾瑞是很少生氣的,即使是有時候生氣了,他也從不會表現出來,隻是冷冷的皺著眉頭。冷漠一直是他的代名詞。這次他卻把怒氣表現的這麼明顯,隔著電話,她都能想象出他皺著眉頭麵無表情的樣子,甚至都沒給她機會詢問母親的病情,就直接掛了電話,導致她急急買了機票飛回來。
三年來,這是第一次回家。
其實她很早就想回來了,在國外她才真正體會到了世態冷暖,她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被嬌慣任性的李清歌,隻是找不到理由回來,而今天才算是明白,如果真的想做一件事,沒有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
拉著行李出了機場,李清歌招手想攔輛出租車。
“請問,您是李清歌小姐嗎?”
清歌回頭,是一位穿著一身黑色西服帶著墨鏡的大叔,她的腦海裏迅速閃過各種黑道電影裏的畫麵,莫不成是想劫財?她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的休閑裝,她看著像是有錢人嗎?
想象歸想象。
“對,我是,請問您有什麼事嗎?”清歌警惕的看著麵前的大叔,機場周遭的人還算是挺多,如果他有什麼不軌行為她會毫不猶豫的大喊救命!
墨鏡大叔似乎看出了清歌的警惕,“是梁總讓我來接您的,如果您不信,可以親自給梁總打電話。”
而事實證明清歌確實是親自給梁鍾瑞打了電話。
看著車外的景物一一飛逝過去,清歌突然想起來,“大叔,您是怎麼知道我就是李清歌的?”
墨鏡大叔從車子的手套箱裏拿出來一張照片遞給清歌,“小姐,您可以叫我老王。我是梁總的專用司機。”
清歌接過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三年前的她,那個時候她還紮著高高的馬尾,笑的一臉天真無邪,清歌的眼眶突然就紅了。
她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那個自己,涉世不深,單純且天真,可是後來那個人卻是狠狠的撕裂了她簡單的心。
他笑的樣子,他生氣的樣子,他叫她名字的樣子就像是一把刀,每當回想起的時候,都會在心上紮出深深的洞。
清歌隨手把照片扔進手套箱,那是她再也回不去的三年。
生活果然是一把無情的刻刀。
“王叔,你說你是我哥的專用司機?”
“是的,清歌小姐。”
“我記得以前他不喜歡專用司機的。”清歌疑惑的說到。
“人都是會變的,我相信梁總有他的原因。”
“王叔,你說起大道理來還真像我媽媽啊。”
“那她一定很疼愛你。”老王無意的一句話戳到了清歌的痛楚。
“是啊,她很疼我,可是我卻總是傷她的心”。清歌低下頭慢慢說到。
“每一個父母都是疼愛子女的,不管子女再怎麼叛逆和不懂事。就是我一樣,我有一個兒子啊,處在叛逆期,總是喜歡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在一起玩,怎麼說也不聽,還總是喜歡和她媽媽頂嘴,身為父母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好呢,不求他們大富大貴,隻求平平安安就好”老王語重心長的說到。
聽完老王的話,清歌突然覺得,她虧欠母親的實在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