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帝見著甄公公躊躇滿懷,不禁多問了一句。“怎樣,交代你的事可曾辦好了?”蕭帝的神色淡然,似乎是在等一個無波折的答案。
“老奴……”甄公公欲言又止了許久,才將話轉備完畢。蕭帝暮然回首,緊凝著華貴妃的雙眸。
“愛妃,你所出的貴子,可真不是省心之人。”華貴妃聞之,連連止與按壓,頹然的跪在了地上。
“你跪著有何用,不若好好的為朕想些法子。”蕭帝雖是聲線渾厚,可語氣卻猶帶溫柔。華貴妃遲遲不願起身,蕭帝見狀,便向著甄公公使了個眼色。
甄公公接收到了蕭帝派出的指令,並未出聲,卻是做了一個了然的表情。“陛下,老奴這便告退了。”蕭帝冷哼了一聲,甄公公便半屈著身,退出了正陽殿。
“裳兒,你且起身,孩子的錯不允你擔負。”蕭帝上前,將華裳扶起身來。華裳身弱扶柳,盈盈的便傾向了蕭帝懷中。她憂容滿布,臉色也蒼白了許多。
“裳兒,你可是舊疾複發了?”蕭帝將懷中那人,輕放在軟塌上,隨後關切的問道。華裳執意起身,依舊向著地麵撲去。蕭帝有些惱了,便以身軀,攔住了她欲墜的身擺。
“臣妾管教不嚴,罪責難揪,就讓臣妾,替代銳兒受這牢獄之災吧。”華裳將手輕輕的環上蕭帝的頸項,隨即小聲的囁喏著。她的耳語拂過了蕭帝的耳畔,蕭帝臉上則是更多增了一絲憐憫。
“愛妃,銳兒的事,你不必多慮。”蕭帝將華裳穩當的置放於床,凝著她的眼眸,細語著慰藉之言。
“可,銳兒的過錯皆是由於臣妾的疏於管教所致啊……”華裳隻是極力的攬責,想要借此護住她的孩兒。
“愛妃勿念此事,隻需多歇息些便可。”華裳聽聞此話,便揣測到了聖意,此時的他,應該是不願在繼續糾纏於此事了吧。
“嗯,那臣妾不多言了,醒後,臣妾便會回到自己的宮寢。”華裳將頭偏向蕭帝,唯唯諾諾的說道。這無意之言,不禁引起了蕭帝的多疑。他眸色微沉,略為困惑的問了一句。
“為何回去,是惱了朕罰誡了銳兒?”華裳聞之,竟咳出了一口瀝血。她的唇邊染著血色,卻仍是無力的答了蕭帝的問話。
“並非惱於陛下,隻是臣妾體虛怕擾了陛下的安眠。”蕭帝的疑慮總算全然消逝,他揮手召來了奴仆,並命其請來禦醫,為之診治。
禦醫攜著一顆忐忑的心,走了進來,蕭帝的見著來者,連連將他招攬而來。“微臣參見陛下。”禦醫先是行了個禮,隨後才趕了過去。
“別這般拘束了,你且速速給愛妃體察一番。”禦醫聞之,便依言做了。他先從隨身攜帶的診箱中,取出了些許物件,那些樣式別致的新鮮玩意兒竟都是用來診病之物。
一根銀絲,係於腕部脈搏之處,手指微動,眸色深凝,一場診治便拉開了帷幕。禦醫止住了手,隨即神色複雜的望向了蕭帝。“怎麼了,她,如何?”蕭帝的話語帶著柔情,一時讓華裳移不開眼神。
以往,她不過是一個用來消遣的女子。如今卻能獲得他的聖寵,得到他的溫柔,這樣的一生若是能這般永恒,那該多好。“快些說,可是要朕撤了你的職?”蕭帝見禦醫遲遲不語,便說了警告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