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臥槽看馬(1 / 2)

蕭玨的記憶暫且擱置於此,之後發生的便是如傳言之所說。

“身為帝王的他,一夕之間將血海染成煉獄,以最為慘烈的刑法,折損著那個曾經被他視為天下的女子。”

伴隨著內心的介懷,交加著恨與嫉的潮湧,伴隨著時光的推移,他終究還是將不潔的她送入死亡的深淵。

若問自己可否悔之,答案為空,若問自己可還恨之,謎題依舊未解。

蕭玨從過往的回憶中,蒼惶的逃了出來。如今的他,撣眼看遍世事,日子卻依舊了無生趣。物是人非的宮室外,獨獨剩他一人凝神思故。

蕭玨鬆開了用來撐扶柳樹的雙肘,他以手撫在心口,以此平複著難定的心緒。在她死後的頭一年,他便將原先她入住的寢宮,以一把熊熊大火燃了個幹淨。

當然,這一時的衝動,終究還是由自己將之填補。他心中頓生的悔意催促著他,竟讓他魔障般的又重新建起宮室。新起宮室的建造,擺設,皆是按照原先的規程。就連裏麵的床幔圍屏,也一並擇選了如舊的樣式。

蕭玨終究還是放不開,終究還是想要抓住一些過往之跡。作出重建宮室的舉動時,他並沒有多作思量,他既是君王,也是有著七情六欲的凡人,他仍有些堅持,不願輕易舍去。

過往便是過往,即使錯了也就罷了,蕭玨釋放著自己,不在猶豫的離開了此地。

一人離去,一人留,宮室之中,又獨獨剩下了蕭生夏一人守在原地。他對於這個地方,其實,他並沒有過深的情懷流露。由於幼時便是於此度過了人生的首歲,所以應有的記憶還是存著背著些的。

那時的他,還是一個不知愁為何物的孩童。

那時的他,隻會笑的無邪,傻的天真。蕭生夏想起過往,竟苦笑了一聲,既是在笑自己慘淡的童年,卻也是在緬懷曾經的無憂。

計算起與他的母妃會見次數,其實並不算多,入世一次,牢獄一次,刑場一次?單是這三次,卻仍是割舍不斷親緣的牽拌。

蕭生夏多走了幾步,來到了一旁的平桌旁。他轉眼的瞬間,便瞧見了地上擺置的零散的物件。那些物件,他還是識得的。那便是伴他,陪他走過童年之程的首要之物。

以往隻有把玩著這些物件,方能熬過了黑夜的傾襲。即使歲月久遠,他卻仍然將記憶儲存。

蕭生夏躬身取走了一玲瓏玉鼓,那精致的小玉鼓,乃是他的母妃為他提前備置的。

那時的她,帶著美好的祝願,同滿心的歡喜孕育著他。更是費勁心思的擇選了許多古怪新奇的物件,供他賞玩。這樣的濃濃情意,即使阻隔地域生死,卻依舊能夠通傳人心。

蕭生夏於此地緬懷了許久,最終還是合門離開了此地。他需要歸府,為即將迎來的圍場狩獵做些準備。

他的愛駒停泊在宮門之前,陽光為它鍍上了一圈光暈,那般的威赫簡直更添了一分王者之尊。守在一旁駐守馬的馬夫,眼中流露著一抹心悅,好似對於此馬也頗有說辭。

蕭生夏走了過去,馬兒立刻躍身停在了他的身旁,這般的靈氣猶然,馬夫都不禁看愣了神。蕭生夏以素手輕輕的撫弄了一番,隨後勒住彊繩躍上了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