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外響起了扣門之聲,賀如墨有些詫異,難道還能有他人拜訪?他走向門畔,卻見著門枷並未合上。
“門是開著的,輕推便是。”賀如墨往回走著,語意尋常的道了一句。門輕輕的掩開,來者正是此屋宿主蕭生夏。
賀如墨掩著唇,笑道:“本就是你的書房,這扣門之舉的必要實在是寥寥。”蕭生夏沒有多加解釋,隻是附和著展露了笑顏。
“對了,家妹可好些了?”賀如墨關切的問了一聲,當真是一副“國民哥哥”的模樣。“好些,她這是舊疾,如墨不必牽念。”蕭生夏淡淡的說道,神色中還附帶了一抹落寞之情。
他的話,如同一特製調配的良劑,竟解了賀如墨心中的疑惑之處。他有些情難自控,竟按住了蕭生夏的雙肩語氣豪然的問了幾句。
“可是時常不識得人,且語意顛倒的病況?”蕭生夏定了定神,黯然的點了點頭。這樣也好,不用自己多番巧言圓了這個謊。賀如墨見著蕭生夏回答之態坦然,竟沒作懷疑的深信了。
他走到了一邊,將賀錦兒的過往情傷一並與之相訴,絲毫不介意這些話語的風俗敗壞。蕭生夏神情凝重的立於一旁聽著,他所想所念的,卻並不是關於賀錦兒的種種感慨。
“就是這樣了,我家的那個頑固不化的庸人,便是這般拆散了所謂的真情與共。”賀如墨客觀的總結了一句,他的作風,他的隨性,相較賀司徒簡直是千差萬別。
“這樣啊,那麼如墨將這一切都同我說了,難道不怕我與王妃生分間隙了?”蕭生夏嘴角猶帶笑意的道了一句,玩笑般的語氣眾人可聞。
“我同你相訴這些,理由有二,一是同你訴盡家妹以往的心酸往事,二是望你能好生對待家妹這個苦命女子。”賀如墨情意深重的說道,兄長的姿態盡顯其態。
“恩,她我會好好待之的。”蕭生夏語意簡明的應允道。他的這一聲應答,讓賀如墨舒心了許多,神色也漸晰緩和。
“好,有你這聲,我也算放心了!”賀如墨眸中暗含光點,欣慰的感歎了一聲。兩人雙目互凝,隨後由著蕭生夏領著,替著賀如墨暫尋了新的住所。
“今晚,你且住著,容後飯食皆會有人送至。”蕭生夏的府主之態漸漸展露,賀如墨也隻得放低姿態的應承幾句。
房門合上之瞬,賀如墨提前一步轉過了身,按照地位身份來斷,自己仍是寄人籬下的境地。
賀府的公子落住了此地,可那位年紀稍長的又當如何?
賀府的主臥中,賀夫人滿麵愁容,雙手緊扣著的觀望著一個方向。她的目光所示之處,正是床塌上雙眸緊閉,麵色荒涼的賀司徒。
“大夫,我們家老爺需要如何的症治之法方可清醒如初,還有,他的病況可還要緊?”賀夫人喋喋不休的念叨著,她的關切乃是發自內心的真摯話語。
大夫的神色有些古怪,他來回的搖擺著頭首,似是有著一個不好的消息將要傾吐。
“你倒是說啊,大夫?”賀夫人見著請來的大夫遲遲不語,心中的惶恐則是更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