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的話言盡於此,殿下好生思量著吧。”沈景撂下這句話後,便向著風華道走去。
他的背影一如既往的威赫,蕭銳回想著他凜然的話語,竟當真懷疑起自己方才的做法對錯與否。
自己邀他入府共樂暢懷,乃是一份實切的心意,他不領情便罷,竟還將他數落了一番。這口氣蕭銳是巴望著咽下,卻又實在難以下咽。
雖說他的話並非是無緣由的推脫,但,人興致備至時,被冷水澆灌的心境實在是難堪即可緩解。
蕭銳回身,觀望著沈景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知為何,他的心情好似被一層陰霾所掩蓋了些什麼。他的想法真的是過分的,妄想的嗎?但求一位能夠共飲開懷的友人,還需分得場合情勢?
他的腦海中堆滿了愁緒,今日損了那人,本應是一樂事,可如今卻落得這般地界……蕭銳立在原處憂懷了許久,他本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今日卻獨獨破了例。
正午的微光廣施恩澤的灑滿了整個宮城,每個暗黑的,不潔的地界在此時都得到了等同的對待。獨留於殿內的蕭生夏,也無例外的被這抹微光渲染。
他的深眸陰沉著,舉步邁離了此地。他的步伐如風,不過少時,便迎於宮門。遠處的負責看守禦馬的馬夫,早早的便凝見了他的揮灑英姿。他擺綴著身體迎了上去,如同采蜜的蜂兒。
馬夫刻意迎合奉承道:“殿下今時歸此有些耽誤,不知可是深得殿下重視所以多詢問了幾句?”馬夫說著此話時,一副勢利的嘴臉,蕭生夏很是不願撇見。
他未答一句,便備著將馬兒的疆繩引到自身的手中。馬夫受了冷遇,卻愣沒將之當回事。他卑躬屈膝的,將疆繩雙手捧著遞到了蕭生夏的手中。
“恩,勞煩你了。”蕭生夏抬眸望向他,刻意的敷衍了一句。他近乎沒有猶疑的,便提腿登上了馬背。這樣的嘴臉,平日裏瞧見已是避之不及,那還能在多經受幾分?
當他臨上馬背之時,馬夫卻又急不可耐的拍馬吹噓道:“哪裏的話,小的能夠伴著殿下的良駒實在是一榮幸之事。”蕭生夏淺笑了一聲,心中卻是暗自琢磨著這人的虛言高招從何高就?
“走了!”蕭生夏高呼了一聲,便馳騁著駿馬歸了府邸。他的馬兒當真是靈性備至,即使不揮鞭也依舊能料懂他的方位。得此良馬,也的確是人生的一件值得歌詠的事!
當馬兒馴駕著,達至七王府的門前時,蕭生夏便隱約的瞧見了一人形物狀。若是依照身形體態來加以推斷,應當隻會是那人。人影的形態漸漸的向著中心視點聚焦,蕭生夏這才又一次的肯定了心中的設想。
那人踱步走著,最後停泊在他的良駒身側。他凝著馬兒的眼神含透著光耀神采,好似對他的所屬之物也起了興趣。“怎麼,如墨對於本王的駕騎之物有何見解?”蕭生夏審視那人,試探性的問了一聲。
賀如墨故而不答,也不知在賣弄著怎樣的心思。他無故的來此,卻又不說明來意,這樣的脾性也不是是受何人遺傳。若說是拜賀司徒所賜,那麼,實在是為賀司徒扣上了一不明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