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夫人聞隻他的話語,依舊是雲中霧中。她深陷於他精湛的演技中,倒是沒能將始末原委分析清楚。
怎麼分秒之前,他還是一副垂敗的模樣,可如今竟會這般神情凜然?那個藥瓶落入他的手中,這便預兆著事情定況已變。
依照情勢所盼,她沒什麼能夠拿來要挾那個”贗品“的把握了。蕭生夏見著她的顏容上顯現出了一抹落寞之色,他倒是笑的開懷。
被這般的戲弄了一番,任憑何人心中定都是不快的。可是預想中的效果雖以達至,他卻沒打算這般將她放過。
蕭生夏話語微轉,即刻恢複了儒雅的姿態。他將藥瓶輕揣入懷,隨後拱手道了一聲謝意。賀夫人眼見著他就這般走出了主殿,竟沒有分毫的理由將之拉拽。
蕭生夏心情緩解了許多,如此輕易的便能將解藥得到,當真是太過容易。正當他迎風逐步的走著的時刻,屋內的那人竟又追趕而至。
她於後趕至,腳步都近乎是無聲息的,蕭生夏耳力見漲,仍是未聞其聲。女子手快眼疾,即刻便尋準了位置,將藥瓶重新輾轉於自己的手中。
蕭生夏轉眸,已然知曉自己太過疏忽了些。他怎會這般疏漏,竟未曾料到女子的心,向來便是這般沉如深海。
賀夫人將那物重新得於手中後,心中的慶幸難以言喻。她知道失去的滋味,卻並不知曉失而複得的心悅。如今得此體會的先機,她自是要笑的開懷,笑的忘乎所以。
”看來,事情也並非如同殿下所預料的那般順延。“賀夫人笑的張狂,現在她總算能將原先他所賜的那句話,還以其身了。
”哎,見著夫人這般開懷,本王仍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蕭生夏依舊沒有動輒之態,他的話語懇切,似是忠告抑像是在警告。
“殿下,既然都這等情勢了,想必你應當是已經知曉臣婦的所作所為了?“賀夫人見著勝券在握,便將一切攤明了說。
既然自己脫離不了這泥澤之境,那麼她便要那個“贗品”也墮入泥潭,她的毒若沒有這瓶解藥,隻能暫且熬過七日之程。
“本王所問的話,賀夫人不妨先答?”蕭生夏向來是分清主次之人,話語之分,他也是以先後區分的。他的問話,她還未給予以準確的回答。
“殿下的話還能是什麼,是央求著臣婦將此藥瓶予你?讓你去搭救我的“女兒”?“賀夫人說的此話時,近乎是癲狂的,那咬著唇舌喚出的女兒二字,聽著著實令人心驚。
蕭生夏見著這個女子已然瘋魔,便主動啟言將之帶入了正軌。畢竟,他所要說的那句話,所占的份量還是舉足輕重的。
“賀夫人也不必在肆意發狂了,本王如實的告訴你,如今的這個王妃並非你的“錦兒”之事,本王是知曉的。”賀夫人聞之此話,竟真的幡然的從瘋癲之況中,暫且脫離。
她脫離的原因,是因為原來瘋子,並不是獨獨有她。“你知曉,你既知曉為何還來為她求解藥?她那般的對待我的錦兒,你身為她名義上的夫婿,如何能夠不顧?“
賀夫人質問著,她此刻已然什麼都可以不顧了。即便是要死,她也要將“她”拉拽著一並墮入地獄中沉淪。
“這事,本王可顧不得,如今的她本王很是歡喜。”蕭生夏隻是隨意的張合了唇舌,他自己都沒料到自己會說出這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