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妹夫這等稱謂,東離的神色上更是多添了幾抹喜意。
他的口舌有些不受控,經不住的想要咧著嘴笑上幾聲,賀如墨見著他這番模樣,倒是先行笑出了聲。
早知道如此的簡單的話語,便能換取這般明媚的笑顏,那麼,他定會早早的便言說了這等言論。
二人相顧而笑,最後還是將正事了結罷了。他們合力共助,幫襯著蕭生夏換好了衣衫。
衣服褪去的一霎,東離的神色都更為緊張了些。他琢磨不透,這樣深的刀痕終是被何人所傷?
“他,他?”東離指手示意,口中也含糊不清的支吾著。賀如墨領會了他的意思,卻話語未答。他輕聲歎息著,話語中含透著幽遠的深意,不知情的人皆是難測。
畫麵靜止了少許時辰,直至錦兒由內而至。她的迎步而來,方是打破了這冷凝的空氣。
”對了,東哥,我已為南依換了身幹淨的衣衫,容後我們再去采些草藥予她,她約莫著是氣血不足,方會暈厥未醒直至此時。“
錦兒的話語方落,東離便認同的點了點首。能得此憨實男子的愛護周全,應也算是一慶幸之事。
”哥哥為何總是瞧著我,你還是好生休息一番,還有許多的事兒我還想著同你一並問問呢。”錦兒頗為羞澀的轉眸,凝著賀如墨靦腆的說道。
“嗬,哥哥隻是覺得錦兒長大了,不在想以往那樣黏著哥哥了,如今的你,有了喜歡的人,待著哥哥應當也會疏離的許多吧。”賀如墨向前走著,很是傷懷的感慨道。
他由衷的話語,觸動了賀錦兒的心口軟地,她先是一笑隨後竟不自控的哭出了聲。一直強忍的堅強,於刹那崩塌,她的微笑終究還是布滿了淚痕。
東離見著他們久別重逢的場麵,連連啟步,先去尋了草藥。
他向來見不得女子哭泣的人,如今見著他愛的女人啜泣連連,也隻得心生漣漪的避開了此等煽情畫麵。
“錦兒不哭,哥哥隻是隨意的說說的,我的錦兒還是同以往一樣動不動便哭鼻子,小鼻涕蟲。”賀如墨抹去了眼前那個“小花貓”臉上的淚痕,隨後玩笑般的說道。
兩人對視,又是哭鬧又是心悅。那鳴脆的憨笑聲,徘徊婉轉於陋室間,悅耳如鈴,久久都不曾散去。
“對了哥,你們怎麼會來至此地,還是以著這般狼狽的方式?”錦兒拉著賀如墨的袖口問詢道。她幾步踱著,便領著他於桌旁落座。
賀如墨作出了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隨後徐徐道來,將先前發生的種種一並說了。他話語直接,也沒有藏著掖著某些特定之事。
包括賀司徒的死況,包括情勢的變幻莫測。
他的語氣淡然,吐露的話語卻總歸是異事奇聞。賀錦兒本是容顏拂笑的靜靜聽著,帶著他盡數說罷後,她的顏容瞬間便坍塌落敗。
她的心口忽而泛起了一陣絞痛,便閉合著雙眸,執拗的將頭別去了另一邊。半晌,她黯然回首,眼眸中已經漾滿了淚。
“哥,父上他死了?還是逝去於娘親的手中?”賀錦兒一時難以置信,她牽扯著賀如墨的袖口,反複擺拽確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