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生夏失神了片刻,最後仍是整理出了一句係統的話語。這句話語不帶著任何的情誼,頂多能算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而言論。
“聖上說的這些,或許七殿下也並不在意。“
“您既是對七殿下的身份存著疑慮,那麼想必他自己也是知曉的這一點的。既然雙方皆是明白此點,那麼多餘的解釋抑或是沒什麼必要的。“
蕭生夏說罷,竟還故作無事的淺笑了一聲。這般刻意偽裝,他卻是掐著自己的心坎方能而做到的。
“真的是這樣?”蕭帝的目光又幽沉了幾分,他既像是在自問,又好似在向著蕭生夏反問道。蕭生夏不作言語,隻是將那抹僵硬的微笑收回了嘴角,方才偽裝的艱難,嘴角都有了些許酸麻的痛意。
“朕,朕其實是借著此次的狩獵大典,好生拉近與他的距離,消除隔膜的。可近日與他會麵後,卻見著他依舊如往常那般向著朕撂蹄子。”蕭帝的話語中多了一名曰“無奈”的口吻,他閉上了雙眸很是倦怠的歎息著。
“奴才有一言,不知可否肆意言說?”蕭生夏為了打破這略顯尷尬的局麵,便備著將話語權利掌握於自身的手中。蕭帝不作言語,隻是將微仰起的頭輕微的低垂了一點。
這應當便是應允的意思罷,蕭生夏這般理解道。他向著前方多走了幾步,無非是想著拉遠同蕭帝的距離。一日內與他見麵這些時辰,蕭生夏的心中也很是堵塞。這般的“安全距離”或許好過咫尺可觸,鼻息可聞的境地。
“既然聖上同七皇子之間,是因著身世之謎而產生的隔閡。那麼您且必須先弄清楚這其中的古怪。七皇子究竟是狸貓,還是龍子,這一切的虛實,您定要心中有個底盤。”
蕭生夏冷靜的分析道,他說著有關於自己的事,卻好似更為雲淡風輕了幾分。蕭帝聽罷了這段所謂的”拙見“,眼眸倒是漸漸微微的啟合了。他看著周圍散了一地的落英,低首便撿起了一葉。
“你這話說的在理,但你可知,落葉歸根,若要讓落葉甘願回歸土壤那又將是如何艱難的一事。”蕭帝將手中持著的落葉揚起,向著蕭生夏所在之地示意道。
他這話語,其餘的人或許尚且不能領會,可“知子莫若父”這樣的言論,反之言說倒是也未嚐不可。
“聖上,皇天不負有心人,隻要是您想要盡力而為的,那麼一切皆是容易可掇。”
“若是您心中真是存著芥蒂同疑慮,不將之處理罷了,您怕是會帶著這等疑雲,長久之至。”蕭生夏說的這番話,乃是發自內心的言論。
連同他自己,竟也不清楚自己怎會將這些話語,於一時間吐露。隻是口不由心,終究還是任由著言語,不受控的一一說盡。
“好,朕便試試,狩獵之時,朕便試上一試。”蕭帝聽罷了這番話,心境於刹那間開闊了許多。他忽而豪言,向著蕭生夏更是不拘的展露了王者的笑顏。
蕭生夏見著這抹久違的笑容,心中頓生了無奈。可他礙於身份,卻不得不”陪笑“附和,以作偽裝。
這抹極為勉強的笑容刻在了蕭帝的眸中,卻忽而使其心中迸生了一個新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