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明之時,屋外的一束陽光散入了剪窗,那星星點點的光斑如同夏夜裏的螢火蟲,一閃一閃的很是耀眼。我的眼簾有些乏重,便下意識的微微啟合雙眸,眼前的場景頗為熟悉,這,不正是我久處的屋室之內嗎?
我的安穩了幾許,腦海中卻仍是模糊的一片,那一個個如同馬賽克的畫麵隨意的拚湊在一起,倒是攪的我神智盡失。探眸向著腳下望去,倒是瞥見了蕭生夏內貨正於地上背側著。
他昨夜,便是於此地度過了一夜良辰嗎?我心中莫名的湧現心酸之感,也不知是為他,還是為著他的處境?
坐臥著將鞋襪穿好,起身便走離了榻旁。他的背影不曾動彈,想必應是睡得深沉,我多走了幾步,便正於他隻剩咫尺的距離立站著。
“嘿,起床了,太陽曬腚啦~”我玩笑般的道了一聲,本以為如此聲響是不會使其醒來的,卻在話語出口的下一秒,對上了他回眸的眼神。
“我去,你居然醒了……“我極為語頓的道出了此話。如此時刻,我內心的受到的驚嚇豈能是以話語便能言明的?
“阿南錯語了,本王昨夜乃是未眠。”蕭生夏撐地站起了身,正麵臨我的說道,他眼神如同厲鉤一番,直接戳入了我的心尖尖上。
“額,好吧,你失眠了。”我沒話搭茬,隻得隨意的敷衍應和著。蕭生夏見著我並不關切他可否安睡,便轉而說起了昨日的種種。
聽著他大致的言說了一番,我則是依稀記起了些零碎的片段。昨日?昨日我像是死了一回?每每念及魂魄離體之事的種種細節,我便生了一難以言表的寒顫,昨日,真乃可怖的一日!
“你的那名衷心的婢女,應也是你自己編纂的一個角色罷。”蕭生夏趁著我神緒遊離之際道了這樣的一句話語,這我就有些聽不明白了,實實在在的人怎能是我想要編纂便能編纂的?
”你這說的啥?不是說我暈死過去了嗎,那麼我又從何得的機會而去指令著一個婢女前來探視呢?”我故作無辜的為著自己掩飾著。
如此理直氣壯的態度,配合著麵不紅心不臊的“厚臉皮”,連我自己都有些為自己的演技所折服。
“你,是想著不認此事?的確,你並非指令著她前去跟蹤於我,探視於你。你所做的,乃是替代了她,換回了自己。”蕭生夏以著陳述句結尾了話語,他這話語倒是分析的分毫不差。
可,他到底是如何得知,又何時得知的呢?我越想越琢磨不透,便索性認賬,向著他索要起解釋來著。蕭生夏揚唇反譏,同我解釋分析了一番。
原來,他之所以能夠將這一切猜出,也是有著高人於背後相助提醒的。
“噢~是那個叫作離愓的家夥先覺察出來的啊,也對,他施行那吸魂之術時,我便隱隱約約的覺察到他好似能夠將我明見。“我的困惑得以解開,思緒也清楚了幾分,回想那時,離愓的確是有幾抹眼神一直扣在了我的身上,未曾挪移。
“好吧,算那家夥聰明。”我無奈的承認了一句,話語中猶帶著一絲不服之意。
“但,我還是有一事想不清,他說啥你就信了啥嗎?若是他胡亂的說了,你也會相信昨日那人真的是我的事兒嗎?”我思慮了少時,便又生了別的疑惑。隻希望這個問題,他也能耐心的同我解釋清楚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