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鼓作氣,索性作出了一幅萬事不懼的神情。當鼓足了勇氣再次望向蕭生夏時,卻見著他正手持著一物件,好似是在研究著我膝上之傷。
他手中抓持著的那物件,由於角度的緣由,我並沒怎麼將之瞧的清楚。可既然手上還帶著“家夥”的,那定是有些蹊蹺古怪的意味。
我心中生了想要逃走的想法,可腳步卻是絲毫不配合的黏在了原地。心慌之時,蕭生夏的手似乎也於此刻有了動靜,他的手距漸漸縮短著,最後則是離著我的雙膝隻剩下毫厘之距。
我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想要在垂死掙紮一番。我向著蕭生夏苦言了一句,說的皆是我從以往的苦情劇中學來的台詞。
“七大爺啊~你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啊~你看我同你相處的這段時間,倒也還算鞠躬盡瘁。你看,這大大小小的事,我雖說大忙沒幫上,可這小忙卻還是卓有功績的,你就看在我乃是一弱質女流的份上,就擾了小女子一條賤命吧~”
我深情備至的,演繹出了這一套“苦情求饒”的戲碼,而蕭生夏的手卻也好像有了停止的意思。正當著我為著方才忽而閃現於腦海中的靈機妙計而自我滿足之時,卻見著蕭生夏的手竟又抓持著那物向前遞進了幾分。
見著此況,我心中方燃起的輕鬆情懷,頓時消散無煙。緊接其後的則是那豪放不羈的話語言辭。
“我去,你個死蕭生夏,實在是太狠心了。我那般不要麵子的話語都說出來了,你丫還是打算對著我的膝蓋下毒手啊!你個狠心的人啊!”
我咧著嘴,咬牙切齒般的道出了這番話語後,心中倒是暢快了許多。能在即將遭遇毒手之前,將心中的真實情感盡數表露,這,實在是遠遠勝過方才那番言不由心的憋屈情懷。
我閉上了眼,心中則是瞬間鬆懈了許多。如今身體僵硬,寸步難行的負能量下,我所能做的,便是靜待著蕭生夏缺德的處置。
膝上的疼痛加重了幾分,我便知曉是蕭生夏這貨有所舉動了,當我再次想著感受那種痛意之時,取而代之的卻又是一撕皮挫骨的痛意。
“你丫能不能快點,趁著我現在四肢僵硬,沒什麼反駁能耐的情況下,速速將我解決了?我被痛意刺激的睜開了雙眸,而睜眼的那一瞬,則是讓我先前的一切設想都儼然成了一可笑的事情。
原來,蕭生夏如今所行的舉動,並非是什麼害我,損我的事情。而於我腦海中那個一直補腦的“不明物件”,現在看來,倒也成了一個得以用來閑談的笑點。
原來,他的所做所舉,不過是為了替我將膝蓋內刺入的笛片取出……而那個被我視為“不明之物的物件”,也不過是一用來夾出笛片的精巧刀具。
我的麵色難以抑製的泛起了潮紅,冷汗也流露了幾滴緩緩落下。看來,有時候過於的防備猜測他人的用意,也並非是以明智的決定。例如,現在,例如方才?
“怎麼,可算看清楚了?本王的心是否是如著阿南所說,那般狠心?”蕭生夏收起了抓持於手中的那個物件,起身看著我目光淩冽的問道。
我的話語堵塞在喉口之中,而我的雙瞳,倒也於一時間顯得極為空洞。哎~這下算是達到了顏麵掃地的最佳境界了。
雖說,當著蕭生夏的麵,凶言相向話語粗鄙也不算一次兩次了。可當著他的麵,說出那種有損顏麵,貪生怕死的話卻是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