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落轎了。”一聲低沉的話語傳入耳畔,下頜處忽而感覺到了一絲微動。我下意識的重枕了一番,隨後方體會到了不妙之處。
等等,這……枕在臉上的物件……有點軟,可倘若是轎沿的話,難道不應該是硬的嗎?我心中一機靈,便暮然的睜開雙眸,審探著現況。
我的右眼向著身旁瞥去,隨後便瞥見了一男子白嫩的頸項處。按照常理來推斷,頸項下方乃是肩膀,那麼……也就是說,我又一次的丟了顏麵的霸占了他的雙肩?
我揚起掌心,拍打在自己的顏容上,怪責著自己的沒出息。卻未想到,這啪啪做響的,倒是讓一旁的“肩膀歸屬者”生了一抹詫異的神色。
他以著下頜蹭了蹭我的發,隨後略帶戲謔神色的言道:“這等風氣下,女子用以表現害羞的舉動,莫非都這般異怪了?為何定要以著自殘其身的法子,加以表露?”
聽罷了他這話,我心中的吐槽之力難以約控的傾泄而出。天啦嚕,這貨的腦洞會不會太大了些……哪個尋常女子會以著這樣的法子意表害羞啊?
“罷了,下車,反正我的顏麵在遇見了你這個禍水後,就沒怎麼拾起過。”我一鼓作氣的挪開了靠在他雙肩上的頭,隨後便向前擁著落了轎。
蕭生夏這回倒是沒生什麼幺蛾子,他趕在我的身後落轎,好似還對著轎夫的耳邊,輕語了些什麼。
見著轎夫點了點頭,笑的別有深意,我不禁泛起了一絲冷寒,這家夥準沒同轎夫說上什麼好話。我目不轉睛的瞅著那方,方瞧見了蕭生夏正逐步的向著我走來,他步伐款款,臂腕也微微的揚起。
“走吧,王妃。”他故以這般稱呼著我,也不知到底是想要喚給誰聽。
“走就走咯……”我一邊肆無忌憚的吹著口哨撞了撞他,一邊則是想著作為先鋒,開闊出一條新的“翻身路線”來。
一切的規劃雖是計劃的稱心如意,誰料,即便是走於前方這等甚微舉動,似乎也不得盡如人願。
蕭生夏不知何時立在了我的身後,他莫名的幹咳了幾聲,倒像是別有他意。
我扭過了頭,來回打量了他一番,隻見著這貨依舊將臂腕微抬,好似在等著候著什麼。
“喂,這是作甚,快走啊,不是說要誤時了嗎?”我耗著耐心,同他好言相勸了一聲。
“阿南當真愚笨,這等世道哪有女子行前,男子隨後的一說?”蕭生夏口中道著文化詞兒,臂腕也較之先前抬得更為醒目了些。
“不然呢?你走前頭,我隨著你身後?”我拋了個問句予他,卻絲毫沒有任何回走的意願。
“笨。”他未發一語,口型卻好似在說著此等詞彙。切,就知道沒事的埋汰我……我心中不快,白了他一眼後,便打算沒事兒人似的繼續前行走著。
我扭過了身,邁步行著,走著還不到十步的距離,身後便傳來了緊促襲來的腳步聲。這人,難不成是打算貓捉耗子嗎?不然,何必以著這般湍急的步伐隨在我的身後?
我心中遊過一陣不安,腳步則是更加快了頻率。
“說你笨,果真名不虛傳。”蕭生夏的話語輕吐於我的耳畔,手也好似霸道的攬住了我的胳膊。這等親密之舉,至今,我仍是無法即刻適應。
“你是本王的妻,本王自是要同你並肩齊行方和乎規律禮教。這樣淺顯的常識,即便你並非名門閨秀,應也曾耳濡目染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