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兒臣便攜著妻室先行回去了。”蕭銳猶豫徘徊了幾許,還是定下了這等決定。在他的內心荒地,清明的攥寫了一條定論,她的安危,她的處境好壞,永遠便是他最為看重的一事。
蕭銳心意定下後,便摟住了身旁女子瘦弱的雙肩備著離開。至於同蕭生夏那廝的恩怨情仇,狩獵之時,他定會讓他好看。失了皇上親自授予的獵具,這等失誤。應當有夠他承受的。
“等等,二哥,這予你。”蕭銳方走了幾步,身後便響起了他最不願聽聞的男子聲線。他回過了頭,目光挑釁的望著說話那人,卻見著他的手中好似持了個瓶裝物件。
“哦?七弟這是何意?是想賜予本王一瓶毒藥,讓本王自行了斷?”“銳兒你!哎……”蕭帝聞著對談中的氣焰再次點燃,不禁有些心煩意亂。
“父王你莫要擔心,兒臣不過是和七弟開了個小小的玩笑罷了。”話語落罷,蕭銳便裝作若無其事的姿態取走了那瓶狀物件。
“七弟為何不答話?這物件究竟為何,作甚要這般眼巴巴的遞予本王?”蕭銳指攥著瓶身,竟以口舌微微擰開了瓶口,這等邪魅的舉動,卻莫名的透露著陰冷的寒意。
“這是難得的良藥,七弟方才見著七嫂同七哥皆負了傷患。便想著,或許能派上用場。”蕭生夏波瀾不驚的答著,眼中竟也配合著的擠出了友好的神態。
這等友好,常人或許得以接受,可在蕭銳的眼中那便一種刻意的顯擺同得意的施舍。
“你會這般好心?你約莫是巴不得本王不安生罷。”蕭銳嘴角微微上翹,眉眼見寫滿了不屑的神情。
“銳兒,你不妨收下此物,朕覺得你七弟對你仍是存著善意的。”不願見著局勢越發僵持,蕭帝竟也破天荒的開口,飾演了中間人的角色。
“好,即是父王的話,那麼我且信這小子一次,走,池兒我們回府。”蕭銳答著話,算是承接了這等好意,他的眉眼間依舊敷衍,隻是那雙手倒是默默將藥瓶揣向了衣口處。
“池兒,池兒?”蕭銳側眸凝著身旁的女子時,卻冷不防的瞧見了她的目光所示方向,竟也變換了位置。
女子所凝望的方向,乃是那個被他視為“仇敵”的人。可她,為何要這般的深情的瞧著那人,難道她是憶起了往昔的舊情,想要死灰複燃的重溫舊夢?
這般的想著,蕭銳心口中的怒火再次燃起。隻是這次,他逼著自己有所約控,他知曉了即便怒火的爆發,也應當事先擇選了對的場合。
“池兒,莫要失神,我們該回府了。”蕭銳控製著話語時的音量,盡量不讓自己澎湃的怒火同著洶湧的妒意一並傾泄而出。
他搭放於女子肩上的手,捏緊了幾分,直至女子體察到了疼意挪移了目光,方甘願作休。
“那,陛下,七王,七……王妃,我便同著王爺先行歸府了。”沈池麵露尷尬之色,欠了欠身便同著蕭銳一並離開了大殿。
抑或是我的錯覺,隱隱約約的,我似乎覺察到了女子離去之時的目光暫留。那抹目光,好似停泊於我的容顏之上,而那猶帶幾分難解的眼神,也由衷讓我心中莫名的打起寒顫。
我們之間,理性並沒有什麼難以消解的仇怨。甚至,她也曾有意的幫了我幾回,由最初的殿選,直至近日的瑞王府潛伏。
可她,方才那樣的目光為何會施向於我?或許,真的是我多想了……
罷了,無暇顧及這些了。我擺了擺首,隨後將雙目由著沈池的背影處緩緩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