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賀如墨的這番話語後,賀夫人再次將目光轉向了我。她的雙眸中猶是不信,可那麵如死灰的神情,卻論證了她早已明清真相的現實。
我深歎一聲也想著安慰她幾句,可話到嘴邊才知曉自己並沒有什麼恰當的立場。錦兒的朋友?取代她女兒身份的壞女人?還是一身份本不相幹麵容卻相連的陌路人?
我收了口,目光深沉的看向了賀如墨。這事,我竟托付他處理妥當了,那麼安撫賀夫人的內心的傷感的事,也應由他這名副其實的兒子擔著。
“娘,你也別為難她了,同樣的相貌也並非人家所願啊。”賀如墨見著她的娘親一直凝著我,竟將她的那份情深,當作了刻意叼難。看來這安慰一事,男子終究也是不擅長的。
“如墨,你不懂,我並非叼難尋事。隻是相貌相同便也罷了,怎麼這書寫的字跡也……”賀夫人既像是自語,又像是在同我確認。那雙殷切的雙眸注視著我,也讓我嚐到了久違的緊迫感。
“賀夫人,您且聽我一句通俗的話。這人吧,皆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兩隻耳朵一張嘴。那麼,千千萬萬的人中,尋出幾位長相相似的又有何奇特?”
“在說,這字跡,我也曾瞧見過錦兒的書法。方才啊,也不過是配合著的模仿了一番。”我口舌伶俐,說的言的也是通俗的道理。
賀夫人擺了擺頭,隨即道:“你們二人並非相似,而是一模一樣,你同她,一模一樣。”聽了這話我有了幾分詞窮之態,剛想啊辯上幾句,卻被賀夫人搶先了話語權。
若說這相似啊,本夫人倒是也曾見過一位,隻可惜那孩子逃了,不能為我所用。”她的話語方落,我便仿佛有所感應的打了一個驚天的噴嚏。她口中那個“逃跑道孩子”說的不就是我嗎?隻不過那僅僅是一口舌上編織的謊話罷了。
“總之,賀夫人您聽清楚,我並非你的女兒,這點賀如墨方才已經為您認證過了。再其次,我大事未成,暫時還是要借用一下你女兒的身份。所以,請你日後繼續同我配合,不然,落了個欺君的下場,皆是不利。”
我清楚明了的同她商榷,話語中也夾帶了一絲威逼利用。
“好,既然這樣,那我配合就是,但能否請你應了我一事。”“您說罷,若不是力所能及,我會幫你的。”我看向她,眼中寫滿了懇誠。
“我希望你……”話語還未說完,她的忽而止了口,我當想著詢問緣由,卻以餘光撇見了正闊步齊來的蕭氏二人。他們的出現阻了我同賀夫人的洽談,可無奈身份高危,也不得去計較些什麼。
我轉過了頭,恭敬的向著蕭帝行了禮,接下來需要的事,便是侯著他先為開口,言明話語。我徐徐的等著,蕭帝倒也有意賣關子。我們幾人就這樣,僵持在原地,直至郭輝的一句誑語,方了斷了此等尷尬的氛圍。
“你們到底怎麼處置本大爺我啊?不處置的話本大爺可要走了,一斛清酒曲一首,本大爺也得個自在~”這番話,成功的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我看向郭輝見著他竟真有起身的想法。的確,他昨日說過自己還有著別的事需要著手,現在即便是要走也是常理之中。
可依著他的性子,應當不會走的,男人之間不是最注重不就是情意人情嗎?我探查著局勢發展,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找打姿態。
“你這凶手,你怎麼能這麼狂妄,好,我這便處置了你!”賀如墨眸光中擠出一抹狠色,手也緊握著向著郭輝走去,他真乃演技派,這副局中人的模樣連我都自愧不如。
他來到了郭輝的身旁蹲下身,將其拉了起來。見著他假意揮拳,實則確是在暗自同郭輝交流的模樣,我不禁了然的點了點。這等小心思,我可謂是耳聽目明,瞧了個實實在在。
“你聽著我的時辰不多,最好讓那皇帝老子早早的將我帶到牢獄內。”郭輝道著,聲線雖輕可依舊逃不過我的耳畔。“那,我應當怎麼作,陛下他好似並不急著將你處置。”賀如墨無奈道,神情也略顯擰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