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愛卿,既然此話是由著你起始的,那麼具體的內情也勞煩你同朕說清。這銳兒,莫不是真致使這等荒唐局麵衍生之人?”蕭帝沉凝的目光頓留了少時,隨後則是望向了高卿家問了幾聲。從他言辭的斷續中,我似乎能感應到他仍不願相信實情的心思。
“既然陛下想聽,老臣也隻好如實相告了。方才,此地的確是起了一場硝煙,而這硝煙的主導者便正是剛離去不到分刻的二殿下。”“起先微臣們不過是於一旁賞析著眾位皇子的膳食烹飪,可二皇子的出現便不自覺的引走了我們神情相注。”
高卿家眼神專注,可那話語的力度卻依舊隻是在那咀嚼文辭。聽著他墨跡的訴說,連我的心坎都生了些不耐之感,又何況是本就心急難抑的蕭帝呢?“你長話短說,同著朕將實情極簡的重述便是!”蕭帝說著,手也抬上了高卿家的雙肩,由著我的角度所示,恰巧能夠清晰的瞧見蕭帝手上的暗自使力。
“那微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蕭帝聞了他仍在多語,直接沒了耐心的挪開了步子。“陛下,老臣還未盡數稟告呢!”高卿家抬首之際,已然不見身前原應靜立傾聽的那人。“咳,朕知道高愛卿喜慢惱疾,便想著不勞你細說了。”蕭帝留有情麵的言著,其本意分明耐心被折損,想著更換人選……
“你來說說,朕未至之時,此地究竟是發生了何事?”蕭帝隨手點選了一人,眉目緊凝的問詢道。“好,微臣這便一一道來。這二皇子啊……方才確是將七皇子傷了,而二皇子傷人的原因好似也隻是因為他的一時衝動。”
那名被點選之人將話語倒是說的簡練,其間還不忘著摻和一點自己的看法。看來這貨夠機敏,吸取了高卿家的前車之鑒,此次的回答倒是言簡意賅,以至於撫平舒展了蕭帝頻頻皺起的眉峰。
“你們呢,如何說法?”蕭帝的心中仍存著一份執念,他轉過身問詢著其餘在場之人,目光中也流露著幾分微薄的期待。“微臣們所見之實,所發之感,皆是同著李大人如出一轍的。”在場的眾人抑揚頓挫的回答著蕭帝的問話,而其言語聲線雖是在變,可其話中語意倒是並未存著什麼多大的偏差。
“好了,朕也不在盼著什麼了,一人的言論一雙眼睛或許尚且不可信,可如今你們言辭一致,朕也實在不得不信之認之。”蕭帝說完,便隻身走到了蕭生夏身旁,向他遞去了那雙久違的手心。
“謝聖上。”雖疏離的稱呼致謝,可蕭生夏那廝行動上卻還是由著蕭帝牽引而起。他算是將局勢把控的妥當,竟知道如何自如的收放苦肉計一說。
“生夏你放心,這事若真是銳兒不對,朕會還你一個交代之說的。”蕭帝低沉話語忽而縈繞了我的耳畔,而此等話語,便也是預兆著我們此次的施計大獲功成。我默默的體會著這二人之間彌漫的氛圍,一時間竟覺察到了尷尬之感。
究其原因,或許便在於蕭生夏的應對態度之上。他總是那般維持著一貫的冷漠,甚至對於蕭帝方才的表態,也沒有多作話語應和。這樣陰沉如他,縱使是一心想要彌補過往的蕭帝,應也應付不得的罷。
“額,聖上,殿下他可還安好?”為了強勢的刷一刷存在感我隨口便道了這樣一句。“啊~對,生夏,你還不快將這對你關心備至的好妻室扶起?”蕭帝最先注意到了我,他理所當然的推了推蕭生夏,便想著讓他來至我的身旁。
“額,聖上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不用了,我就像這樣獨自一人靜靜的於此呆上稍刻。”蕭生夏的身形越發靠近,我則是更顯的推脫避及,這個時候的我,是由衷的想要休歇片刻,好好的整理整理世界觀。
“夫人起來,這裏並非是久坐之地,再說你別以為本王瞧不出你那想著偷閑的想法?”蕭生夏於我的身前傾了身,而他那輕不可聞的耳語也如同吹氣般的繚繞在我的耳畔。“你夠聰明,我這點小心思你都看透了?”我暗自的握了握拳,滿是不服氣的盯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