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實在想要與其相見,那麼便去罷,黃泉之路,輪回之間,他也正缺著一個作伴之人。”這樣一句陰森低沉的話語悄然的傳到了我的耳邊,而那話語中夾帶的狠意也著實讓我心驚。
他蕭生夏本就是個脾性狠厲,卻極會藏掩之人。表麵上,他雖是表達了探望蕭帝一事他並不會多加攔阻,可實則上他卻遵循了原先的心意,妄不允他人的去肆意忤逆他的意思。而這幾位大臣,便是他當政的首日便觸犯了這等禁忌。
殿堂上的氛圍倏地冷凝了幾許,那幾名大臣倒是冒著膽子,嚐試起了將氛圍增溫。他們幾人相互對視神交了一番,繼而異口同聲的表達了各自的心意。
“陛下,您方才所條例的事項,臣等都必將遵守,他日宮中若再有人輕犯了這些條例,臣等也會作為監察之人,好生懲處告誡的。”“是啊是啊,方才都怪微臣們方才多嘴。然陛下是怕擾了先帝,才不告知明示先帝安置之處的,微臣們又怎敢多做打擾,逆了陛下的聖意呢?”
這些話語由著不同幾人的口中說出,可大致的意思卻是相差無幾。他們皆想著為方才的失言之舉而多生彌補,可字裏行間的牽強和奉承之意,聽起來倒是認識醒耳。
“好了,知過者善莫大焉,朕也不會多加追究。既然幾位大臣都親口承諾了此話,朕也希望在場的各位皆能夠厲行律己,極力禁止宮中之人對著先帝的去處。多加打聽征詢。”蕭生夏說完這話,我明顯的瞧見了十一眼眸中一絲滿意且欣慰的目光。
嗬,這件事他們二人之間定然是都參與了,抑或是知曉什麼內情。我疑惑的打量起了在場眾位朝臣的目光,卻見著他們多半都心懷忐忑,麵色上的神情很是不安穩。唯獨蕭銳,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似乎早早的便料到蕭生夏當政時的境況為何。
“這件事說罷,朕還有這其餘的事情也需要同著眾臣相論。朕覺著往年的新帝的繼承大典,可以由著朕這一期,便始於終結。”“一是因為這等價大典與著先帝的哀訊相駁,紅白相衝不符時宜。二則是因為這一流程過於繁瑣複雜,且耗費錢財過甚,能免則免了為好。“
蕭生夏說著,話語中滿是理所應當的意味,畢竟事有輕重緩急,他還是區分的比較清楚的。“可,可這繼承大典乃是曆代君王傳承下的流程啊,若是由著陛下這一代便終止了,後世的言傳,又當如何?”“是啊,是啊,我晉朝國運昌盛,國庫充盈,僅次一繼承大典並不會造成多少的錢財之難得。”
還是翩翩的議論聲不絕於耳,蕭生夏卻依舊沒有因著這些話語而變更心意。他扣了扣龍台。隨後鄭重其事的告稟道:“咳,這繼承大典就此作罷,各位大臣也不必多加言辭勸阻了。況且,先帝方歸於雲天,理應守孝祭緬多日,若是讓這等不足道的繼承大典亂了氛圍,豈不是可笑至哉?”
不容置喙的話語落罷,總算是堵住了眾人的悠悠之口。於情於理的理由,蕭生夏皆一一涉及提到了,那麼作為臣子,他們又還能多加妄斷些什麼呢?一番心意掙紮夏,眾臣還是廣泛的附和認同了一聲,也算是又一次的敗在了蕭生夏這樣一張巧舌如簧的言辭之上。
“那好,今日就暫且定下這些事宜,至於明日,則可依照規程,為著先帝先將祭典之事加以遠籌。”蕭生夏說完了這話,神情之下便顯然有了退朝之意。眾臣看的明了,身體力行的便在內監的宣告下,依次離開了大殿。
他們離開之前都有曾禮節備至的進行了行了大禮,盡管有幾位大臣,心中還是存著些許不服。可隨波逐流之下,他們一個個的也隻得將身軀屈就了起來。
殿堂上的人煙依依散去,而蕭生夏也正挪步走下了高位。皇子之中,倒是沒什麼多大的變動,都目若寒光的凝向了蕭生夏。此時此刻,他們的心中,又是在想些什麼呢?是嫉妒,是羨慕,還是說那忿忿不平卻又躁動的心意?我旁觀著,最為在意的還是蕭銳那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