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雙文清醒時隻感到頭痛欲裂,一點也記不起昨晚上發生的事。
從門外推門進來的掩綠見她醒了,便端了一杯熱茶給她喝下。
雙文這才記起好像昨天晚上她喝醉了,開口道:“昨晚是你扶我回來的?”
掩綠“撲哧”笑出聲來:“小姐醉倒在那,我怎麼抬得動小姐,是白公子把你抱回來的。”
抱……雙文忽然臉紅起來。
不過她倒是記起來了,似乎是有個人將自己抱回來的,事後還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我知道了。”
雙文在心裏嗤笑,白雪簫他能知道什麼。
雙文與掩綠從房裏出來,正想往白雪簫的房間去找他,卻正看到他與於連正往正門走去,仿佛要出去辦事。
此時白雪簫也瞧見了雙文,便停下腳步開口笑道:“雙文昨晚睡得可還好?”
雙文正想開口說話卻又被他打斷:“若是想謝我到是不必了。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說罷便繼續朝前走,才走了幾步似乎想到了什麼複又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雙文,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因為的酒醉的樣子太醜,也隻有我敢看了。”
此話一出雙文被氣得火冒三丈,但是隻能強忍住心中的怒氣,轉而盈盈笑道:“那雙文謝過公子的‘不用謝’之恩了,隻是雙文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公子答應。”
“哦?說來看看。”
“雙文剛到這兆昭國時曾受恩與一家客棧的老板,原以為至此不會再相見,可是因為一些緣故……現今我在這待了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未來得及去拜訪她一回。”
白雪簫了然,挑眉道:“那今日你便去看她,可好?”
雙文驚訝,答應這麼爽快。
“你……不派人跟著我?”說完雙文隻想抽自己的嘴。
“你若要走便不會這樣問了,你說是不是?”
白雪簫忽然上前,拉近了他們倆的距離,她感到他呼出的氣,不由想要退後,白雪簫忽的一把攔住她的腰,在她耳邊吐氣輕聲道:“雙文,你逃不掉的。”
雙文感覺耳邊有些癢,又掙脫不掉他,一時間感覺這樣的距離令人很尷尬,臉不禁又紅了。
到是白雪簫放開了她:“別回來太晚。”
雙文不以為然。
正午時分雙文與掩綠劉武一同來到閑來客棧。
平娘見到女裝打扮的雙文一時間沒認出她。雙文笑道:“老板這次一間房該是二兩了吧?”
平娘這才反應過來是雙文,便細細打量了雙文一眼,今日雙文隻著了一件和掩綠一樣的丫鬟裝,也和掩綠一樣梳了個簡單的發髻,並無特別之處。平娘卻覺得雖然一樣的打扮,但一眼便看出誰是主誰是仆人。不由感歎道:“男裝風流倜儻,女裝靈氣逼人,今兒個可是到是真真見著這樣一個妙人兒了。”
雙文一聽她在誇自己,便不好意思:“雙文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平娘看著雙文笑意綿綿,不禁一臉慚愧:“哎,雙文姑娘,其實那蘭花金箋我也是受人所托,並無害姑娘之心。”
雙文心下了然:“是非黑白,雙文還是看得清的。”
平娘心裏這才鬆了口氣。
和平娘寒暄敘舊了一番,轉眼也到了該回去的時候。
雙文從閑來客棧出來的時候天有些暗,走到一半時天落起大雨來。三人出門的時候根本不帶雨傘,一時間又找不到賣傘的地方。隻好就近找了家商鋪避雨,幾人等了半刻鍾看那雨也沒有停的趨勢,劉武正想冒雨去買傘,雙文卻見遠遠行來兩個男子。
其中一個男子錦衣華服,英俊逼人。另一名隻著了一件簡單青衫,手中還拿著一把紙傘。二人鞋上已經沾了好些泥土,卻不顯狼狽。
雙文站到門口微笑道:“李公子。”
來人正是李則易與其侍衛寂風。
李則易和寂風走到商鋪前,將手裏的傘遞與劉武。
一行人在雨中慢慢走著,雙文由李則易撐傘,誰都沒有說話。隻聽見雨點打在傘上劈劈啪啪的聲響,雙文小心越過地上剛積成水塘,她看著被雨水打濕的裙角,忽然驚覺已經入秋了。
雙文忽然停住腳步,她抬眼望向遠處,各處的房屋都籠罩在煙雨裏,路上還有偶爾跑過沒有帶雨具的行人,這一刻好像所有人都有默契似地沉默,怕驚擾了難得安靜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