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楊乙之死(1 / 2)

林屋山?

徐佑皺起眉頭,眼眸難掩驚訝,道:“那人上了林屋山?”

“準確來,他在林屋山附近消失!”

徐佑更加奇怪,道:“以你的修為,竟然跟丟了人?”

“林屋山中應該有密道,所以他能夠進了山洞後突然消失不見。我不敢仔細搜索,怕被師道的暗哨察覺,隻好先退了回來,向郎君稟告。”

徐佑沉吟了好一會,摸著下巴,喃喃道:“莫非,劉彖和都明玉有來往?”

冬至忍不住道:“就算那人進了林屋山,也不能確認他和都明玉有關吧?”

左彣神色凝重,道:“他若是單單到林屋山中藏匿,哪怕在山中停留幾日都無妨,我自信絕不會失去他的蹤跡。如你所,那樣也就沒有確鑿的證據證實他和都明玉有關。可此人偏偏通過密道徹底消失不見——林屋山中的密道,除了師道的人,誰能知曉?”

“會不會別人挖的密道?或者是偶然發現的古跡?”

徐佑笑道:“傻話!林屋山是師道揚州治的治所所在,豈能讓外人在眼皮子底下挖掘密道而不自知?”

冬至訕訕道:“是我愚鈍,原該想到這點!”

“你不是愚鈍,而是內心深處實在不願意接受劉彖和都明玉的關係。”徐佑道:“我其實跟你一樣,也不想承認這個可能性,但是很早以前,我就學會了一個道理……”

冬至聽的認真,忙問道:“什麼道理?”

“一件事情如果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它必然會發生!”

前世裏著名的墨菲定律,換到這個時空依然適用,徐佑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斷然道:“風虎,你帶著人,去接其翼回來!”

何濡匆忙趕回,他在路上已經聽左彣了大概,見到徐佑直接道:“劉彖和都明玉乃至師道的關係,必須徹查清楚,此為當下的重中之重!”

“先坐下歇會,喝口茶,緩緩氣。”徐佑歎道:“劉彖這個人,現在看來,比你我想象的還要神秘!”

“不僅神秘,而且詭異!”何濡喝了口茶水,隨手抹去嘴邊的茶漬,道:“別忘了,當初在孤山上,為了對付竺法言,都明玉可是一口一個人、奸商的把劉彖罵得狗血噴頭,誰又能料到,看似毫無關聯,甚至有些仇怨的兩人,竟然是同夥?”

徐佑苦笑道:“看來咱們枉做人,劉彖和大德寺的和尚走得近,原來不是為了背靠大樹好乘涼,而是別有用心,所圖甚大!”

何濡麵有慚色,他自負智計下無雙,卻在劉彖這栽了大跟頭,道:“是我失算了,讓這狗才耍的團團轉。七郎曾多次提過,劉彖不是普通人,要加以重視,我卻始終沒放在心上,隻當他是個精明點的商賈之輩。現在想想,他突然回到錢塘,不惜花費巨資收買陸會,又主動找上大德寺,所作所為,疑點頗多,可我卻視而不見,簡直愚蠢之極!”

“錯不在你,你跟劉彖極少正麵打交道,偶有失算,也是正常的。我跟他數次發生衝突,也沒有看清此饒深淺,這才叫一葉障目,不識真佛金身!”

徐佑不會將莫須有的過錯推到部下的身上,上位者的美德之一,就是勇於承擔責任,道:“自入錢塘以來,你我行事不心翼翼,至少也是戰戰兢兢,唯恐行差踏錯,惹來不可掌控的禍事。沒想到在眼皮子底下,藏著這樣一位厲害人物,偏偏我們還把他往死裏得罪了……哈!”

何濡冷笑道:“得罪就得罪了吧,現在後悔也來不及。緊要的是,先查清楚劉彖的底細,找嚴叔堅報仇隻是借口,方便他暗中行事而已。此人真正的目的,必定十分的驚人。”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錢塘這池水,真的越來越混濁不清了!”

何濡輕輕一掌,砍在案幾的邊緣,眼眸發著光,越有挑戰,他越是感到興奮,道:“既然池塘的水濁了,那就破開池塘,讓水都流出去。這位劉掌櫃到底是魚蝦,還是潛龍,到時候自會一目了然!”

徐佑斟酌了許久,何濡的有道理,在劉彖這個問題不能諱疾忌醫,有些濃瘡必須擠破了才不會危及性命,高聲道:“冬至!”

候在門外的冬至應聲進來,和徐佑何濡密議了數個時辰,回到房內,道:“吹笙,準備下換洗的衣物,稍後隨我出趟遠門。”

吹笙是上次買了奴仆後,由徐佑做主,分給冬至的一個貼身婢女。冬至讀《後漢書禮儀》裏影冬至前後,君子安身靜體,百官絕事。挑選能之士,鼓瑟吹笙,奏黃鍾之律,以示慶賀。”的句子,所以給這個婢女取名阿笙。並且想好了,日後若是再被徐佑賜一個婢女,就叫她鼓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