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分贓大會(2 / 3)

在座的四人,無不是心誌堅毅之輩,清明和左彣更是修為深厚,就算受到些許影響,也十分的短暫。可若是兩人交手,生死之際,有這短短一瞬的迷失,立刻便要橫屍劍下了。

“清明喜歡用短匕,這劍最適合你!”

徐佑將劍遞給清明,清明接過後輕輕撫摸劍身,眼光也變得溫柔起來。他失去了男女間的欲念和情感,自然不會再有傾心之人相伴,可握著這把劍時,卻像是鴛儔鳳侶,自然天成!

不知是不是錯覺,劍身的墨色瞬間變得更加濃鬱,清明分明站在那,可又讓人覺得摸不著看不透,若隱若現,似有似無。

左彣突然道:“厲害!”

左彣已入四品,就算和當年的都明玉相比也差的不多,能被他說一句厲害,那可是當真厲害的緊。

清明收劍入袖,躬身道:“謝郎君賜劍!”

徐佑武功盡失,眼光仍在,撫掌讚道:“跟那寶圖一樣,此等神器,有緣者得之。劍在掌中,如虎添翼,清明,不如給它取個名字吧。”

清明不假思索的道:‘“燭龍!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想到了這個名字。”

“好!燭龍睜目,天下皆明,燭龍閉眼,八方皆暗。”徐佑笑道:“不管天師道叫它什麼,從今日起,它就叫燭龍劍!”

左彣畢竟謹慎,道:“這劍最好還是少露麵,被天師道發現對我們不利……”

徐佑搖搖頭,道:“我或許猜錯了!”

何濡皺眉道:“七郎哪裏錯了?”

“當初在洞裏,我對清明說,是孫冠造九神龕,鑄曆任天師的神主像,且將遺物鎖在龕櫃裏,又用鐵鏈設了險惡的機關。現在想想,其實未必是孫冠所為!”

“為何?”

“其實看到那藏寶圖時我就在想,孫冠心懷天下,不是拘泥小節的人,不會因為這圖是前任天師的遺物就不敢妄動。可當初為了保太子,寧可對二十四治道民加征租米錢稅壞了他幾十年的好名聲,也沒有拿著寶圖去找寶藏,這不合情理。”

“七郎別忘了,魏元思死於三十年前,若孫冠造神龕,也應在三十年前,那時候天師道可沒有遇到保太子的危機。”

“是,但既然寶圖在手,哪怕一時找不到方位,卻也沒有再把它放到神龕裏的道理。其翼你何等的智計,視錢財如糞土,可剛才仍舊被寶藏亂了心神,起因不外乎我們現在缺錢,將來若成大事,也需要很多的錢。那孫冠呢?天師道家大業大,可需要用錢的地方更多,將心比心,他絕不可能放棄寶圖所能帶來的巨大利益……”

何濡思索片刻,道:“孫冠也許另外摹印了一份呢?”

徐佑沉聲道:“寶圖裏藏著無盡玄機,日日對著正本猶怕錯過什麼重要的線索,摹本畢竟是摹本,不可能一模一樣,孫冠又不是傻子,他沒理由這樣做……”

“所以?”

“所以,我認為這鐵鏈鎖神龕的主意,應該是第六代天師所為,然後從第七代開始,並不知曉前麵五代天師的神龕裏究竟藏著什麼,並且以此為傳統延續了下來。”

這次輪到左彣發問,道:“郎君,為何是第六代呢?”

徐佑笑道:“這就要清明來解釋了!”

清明接過話道:“第六代天師裴慶,出身高門,卻自願入道修行,後成為天師,可誰知不過五月就被人行刺而死,刺客身份不為外人所知,現在想來,應該是六天無疑。若按照郎君的猜測,應該是裴慶造了神龕,親手將這些寶物鎖了進去,卻沒來得及向下任天師交代詳情。因為那時裴慶春秋鼎盛,還不到選擇繼任者的時候,不料突然暴斃,未曾留下隻言片語。為何有此推測?因為第七代天師陳瀧是在很多人的反對聲中,殺了裴慶的三個師弟,五個親傳弟子,踏著一條血路登上了天師宮的琉璃寶座——這也是天師道四百年來最血腥的一次改朝換代。”

他跟隨陳蟾多年,陳蟾又化名曹穀做過南豫州治的祭酒,加之祖上跟陳瀧似乎有點關聯,所以對這段隱情知之甚深。徐佑以前閑聊時聽他提過,這會看到藏寶圖,才開始盤算其中的前因後果,將零零碎碎的線索串了起來。

“因此,《九鼎丹書》、千巫教法杖、守心木牌、朱冠、藏寶圖和這把燭龍劍,孫冠應該不知道。但為了以防萬一,不到生死關頭,清明,你的燭龍劍不要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