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聲冷哼,並未見戴鬥笠的人怎麼動,卻隻見沐家三公子和他一碰之下瞬間又退了回來,站在離戴鬥笠的人五米開外的地方,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卻沒有再上前一步。
而戴鬥笠的人依舊背對著眾人,伸手撚起一顆花生米仰頭丟進嘴裏,不屑輕哼,“沐家,也不過如此!”
這話,這語氣,當即讓沐三公子臉色漲成了豬肝色,眼裏的陰毒之色也濃到了極點,手攥著拳頭緊了又緊,卻依舊沒敢上前半步。
剛剛那一下,吃的虧,隻有他自己知道,就算再次上前,丟臉的也隻會是自己。
更何況,現在是特殊時期,老祖宗也有命令傳下來。
想到老祖宗的命令,沐三公子眼底的歹毒壓了壓,勉強一抱拳
“閣下倒是真人不露相,不知尊姓大名,如何稱呼?”
聽此,大堂上原本幸災樂禍想著戴鬥笠的人要慘了的人頓時一愣,紛紛的疑惑互望,這沐三公子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主兒啊,怎麼……今兒個轉性了?
躺在躺椅上的老掌櫃閉著的眼微眯開半分,瞧了一眼沐三公子那惺惺作態的模樣,嘴角劃過一絲冷笑,側了側身子,雙手一攏,繼續閉目養神。
“爺就叫爺。”
仰頭灌一口酒,戴鬥笠的人豪氣的將酒壺往桌上一放,看都懶得看沐三少爺一眼。
沐三少爺那個氣啊,氣的隻覺得有兩道火辣辣的氣流直衝著腦袋就去了,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待遇?什麼時候不是別人眼巴巴的巴著他討好?
若不是老祖宗有命,他會給這小子臉?
他娘的還給臉不要臉!
想他點倉國第一家族沐家,他堂堂沐家三公子,今兒個給人臉,居然還讓人把臉丟地上踩,這份氣,如何咽下?
他的麵子不能丟,沐家的麵子,更不能丟!
這樣一想,沐三公子當下神色陰陰的正待說什麼。
哪知道,二樓樓梯口卻傳來一陣清脆的拍掌聲,同時,一個暢意的笑聲揚起。
“好!痛快!好一句‘爺就叫爺!’”
眾人隻覺得眼前一亮,白衣翩翩,長身如玉,誒,這不就是剛剛才被掌櫃親自引進包廂的那個公子哥麼?
顯然,他這不是明擺著了對戴鬥笠的那神秘人表示好感。
喲,有好戲了!
戴鬥笠的人舉著酒壺對著樓梯口的沐魚兒一舉,比起他之前完全不鳥眾人,這舉動,算是極大的善意了。
這邊兩人是看對了眼,那方食客也是瞧的津津有味,唯獨一人,心裏好像吃了幾百隻蒼蠅一樣——那就是沐家三公子。
前一刻這戴鬥笠的家夥才讓他麵子丟盡,現在,居然又冒出來個弱不禁風的小子。
更氣人的是,這戴鬥笠的家夥原來一副誰都不鳥的大爺模樣,見了這小子,居然還舉杯相敬,這讓向來優越感十足的沐三公子當即將恨恨的目光轉向了沐魚兒。
“你小子又是誰?”
沐魚兒斜眼一瞄,正眼都不帶瞧上一眼,從鼻子裏不屑的哼了一聲,“憑你也配?”
憑你也配?
憑你也配!
鄙視。
赤裸裸的鄙視!
囂張!
戴鬥笠的人囂張,沐魚兒這句話更囂張。
那囂張的表情,不屑的態度,看沐三少爺仿佛就是看自己腳下螞蟻一樣的眼神,當即刺激的沐三少爺幾乎跳了起來。
他是誰?他是堂堂第一家族三公子,這點倉國內,他還不配問的事情,沒出現幾樣!
眾人隻覺得沐三少爺頭頂仿佛有一股肉眼可見的火焰騰的一下就起來了,頓時,有些同情的看著沐魚兒,這小公子哥兒,雖然一身貴氣,模樣也清秀可人,可這次惹了不該惹的人,隻怕注定是要吃虧了。
有些心思靈活的,頓時把眼光放到了櫃台那,他不是老掌櫃親自領進來的人麼,老掌櫃不可能不出麵吧。
哪知這一看,什麼都沒看到,隻聽到微微的呼嚕聲傳來,老掌櫃睡的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戴鬥笠的男子哈哈豪邁一笑,沐魚兒的話顯然是對極了他的胃口,當下一舉酒壺,“小兄弟不妨下來同飲。”
“好!”
痛快的答應,沐魚兒從容的往樓下走去。
沐三公子恨恨的咬了咬牙,一雙本來還算能看的眼裏布滿了毒辣,好,好的很!
這戴鬥笠的家夥他是奈何不了,但是,這身材單薄的一陣風都能吹到的小子,他還奈何不了?
眼見著沐魚兒正要從他身邊走過,袖口微動,掌間寒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