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羅綺握住了其伸出的手,張純均使盡全力的從臉上擠出了些許的笑容,並用很是低弱的聲音,道:“我左肩有些痛啊。”
聞言,羅綺立刻轉頭,瞪目看向了女博士。
迎著羅綺質問的目光,女博士微癟了癟嘴,然後解釋著道:“老人家的淤血還沒有排,有點疼痛是很正常的。
聞言,羅綺沉默了片刻,便轉頭朝著張純均道:“校長,先忍忍,等我們找家醫院,弄到些O型血,就可以給你排淤血了。”
聞言,張純均微點了點頭,又麵露疑惑的看向了羅綺身旁的女博士,略微的眯起了雙眼,問道:“小羅,這位,這位是誰啊?”
“她是女…。”
羅綺話剛說了一半便止住了話,並轉頭看向了身旁的女博士。
他在此時才突然發現他竟然一直忘記去問女博士的姓名,此時被張純均一問立刻就顯得有些尷尬,幸好女博士很大方的替羅綺解了圍。
“老人家,我叫張楚瑜。”
“哦。”
聞言,張純均臉上的疑惑之色絲毫未有舒解。
老人疑惑的看向了羅綺。
觀察到了老人投過來的目光,羅綺麵無表情的道:“一共有三人,都是被我找到的幸存者,張楚瑜是其中唯一的女性,卻是個女博士,有很淵博的知識也是她替你接的骨,以後也會由她來給你動手術排淤血。”
聞言,老人點了點頭,便朝著張楚瑜道:“麻煩了啊”
張楚瑜趕緊擺手,道:“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倒是我的技術不太好,如果有什麼做錯的地方,你老要多擔待啊。”
張楚瑜說的是實話,但其所說的話裏卻在無意中透露出了一些推卸責任的意思。
對此,張純均倒沒說什麼,羅綺卻轉頭用淩厲的眼神剜了張楚瑜一眼,其眼神中飽含著清晰的威脅和凶厲的殺氣。
迎著羅綺的目光,張楚瑜渾身劇震,頓時就有些委屈,眼眸間也升起了一團水光粼粼的霧氣。
“唉,你把人家嚇到了啊。”
觀察到張楚瑜的眼中含淚的淒慘模樣,躺在床上的張純均有些責備的看著羅綺,道:“好好的一個小姑娘,別這樣對人家。”
聞言,羅綺很快的收起了眼中的威脅和殺氣,就如同突然換了張臉般的轉過頭,以一幅虛心求教神態,語氣溫和的朝著老人,道:“哎,知道了。”
“好孩子。”
老人看著羅綺臉上豪不似做偽的表情,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便又覺一股困意突然席卷而至,便微閉上了雙眼,然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待發現老人已經睡熟,羅綺才讓張楚瑜將那泡在酒精裏的手術刀和還沒來得及用的石膏繃都給收好,便又帶著張楚瑜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土屋。
土屋外,晨光已經刺透了黑夜,天色尚有些陰暗。
跟在羅綺身後的張楚瑜用雙手環抱著身體,渾身都在晨時的彌漫在空氣中的寒意裏,瑟瑟的發著抖。
羅綺也發現了張楚瑜此時的狀態,便好心的指著一處土屋用極其輕微的聲音,朝著張楚瑜道:“天寒地凍的,你進去躲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