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了門的電梯,開始平穩的下降。
而站在電梯前的周舫則在靜立了片刻後,就轉身離開了。
就在周舫離開的那一刻,那在極遠處的圍牆上曾經被其眺望過,形狀極為普通的三層樓房頂上,一名蹲在樓房邊沿發須皆白的老男人,突然張開嘴長歎了口氣。
“唉。”
“我在這裏看舫兒已經半天了,現在那些新來的人也已經下到了圍牆內,你還要我看多久呢?”
老男人轉過頭,用眼角餘光瞟向了身後,滿臉的疑惑之色。
在他的身後,是一間房子。
那間房沒有窗戶,整體呈長方體的模樣,孤零零的豎在樓房的頂端,要不是現在這間房的房門大開著,第一眼看到這間房的人肯定會以為這不是房而是一個大一點的電梯間。
而在這間房內,有一個人正背倚著牆壁,大部分身體都隱在了黑暗的陰影中。
憑肉眼來看,隻能確認那人正用雙手環抱在身前。
老男人之前的話,明顯是在問房間裏的人,而房間裏的人卻沉默著沒有出聲。
於是,老男人繼續的開口道:“你和舫兒我可都是看著長大的,我記得你們以前可是最要好的朋友,當初若知道你歸國後會變的這麼多疑,我肯定不會將你送去倭國。”
說完,老男人再次的歎了口氣,又回過頭去,繼續的俯望向了遠處圍牆上,正走向圍牆邊沿的周舫。
老男人微抿了抿嘴,語氣格外肯定的道:“我從小就教導舫兒對國家和人民要忠誠,他長那麼大,一直都堅守責任,恪於律己,為基地建設做出了很多的貢獻,絕對不會是你說的那種人。”
“沒錯。”
那在房間內,背倚著牆壁的男人,突然出聲道:“若是以前的周舫,我絕對不會懷疑他,但呂布可就不一樣了。”
“忠孝仁義對周舫來說可能是為人的職責,也是天經地義之事,但對呂布來說,可就有另一種詮釋了。”
那人發出的聲音很冷淡,卻又有一些沙啞,顯出了些許的有氣無力。
“將軍,即使不信史書,隻觀呂布當年的所作所為,便已能看出忠孝對其所言,隻是枷鎖。”
“一個應該被用來打破,用來解開的枷鎖。”
那人閉嘴停頓了下來,似乎是想要讓站在樓沿的那名老男人消化完其的話,才再次說道:“周舫受其前世多大的影響,我們可完全一無所知。”
“如果時機合適,焉知其不會成為另一個呂布。”
聞言,看著周舫走到圍牆邊沿的鐵絲網前,老男人緩緩的站了起來,並用雙手拍了拍起皺的褲子,才道:“但這段日子以來,我觀察周舫也觀察的夠久了吧?你也暗中調查了許久,可調查出什麼了嗎?”
聞言,房間中的人沉默了。
在沉默了一會兒後,那人再次的開口道:“將軍,我還是那句話,之前所以會沒有端倪,那是因為時機未到。”
“但現在不一樣了,因為成安已經將時機給送來了。”
“不久,將軍肯定就可以看到答案的。”
“到時候,是忠還是奸,是臣還是逆,將軍一定會是頭一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