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也不跟你廢話了。”
自知已經是勝券在握的武田龜息朝懸在空中的川藏雄誌郎使了個眼色,川藏雄誌郎會意後便召出了湛藍色的長槍,並將槍體下垂使槍尖朝向了林闕的腦袋。
隻要林闕一有異動,川藏雄誌郎便會刺出手中長槍。
眼見川藏雄誌郎已經做好了防備,武田龜息的臉上也露出了屬於勝利者的微笑,他麵露笑容的在林闕的身前站定,然後俯瞰著單膝跪地的林闕,一字一句的道:“要麼死,要麼降,你自己選。”
聞言,林闕沉默了一會兒,正要出聲時卻又被武田龜息所打斷。
“我要是你,我會選擇投降,因為隻要投降了,那個城池中的人至少不會死。”
武田龜息指著那正被在彈雨中極力抵擋的蘇商蒲等人,極有把握的道:“我還有非常多的導彈,若是你頑抗到底,我就會用導彈將你的這些朋友全都轟成碎渣。”
“等這些人死了後,我攻下了這座城後,就會下令屠城,下令將城裏麵的人殺的幹幹淨淨!”
對於華夏人族,武田龜息以前研究過很長的時間,知道如何才能抓住華夏人的軟肋,如何才能催毀華夏人的反抗意誌。
雖然戰艦群的導彈存儲數的實際情況並不是武田龜息所說的一般,但這不妨礙武田龜息一邊仔細的觀察著林闕臉上的神色,一邊將城中十餘萬民眾的生命壓在林闕的肩膀上,仿佛十餘萬民眾日後的死亡都是林闕不願意投降堅持著抵抗的結果。
有那麼一刻,武田龜息覺得林闕似乎有些動搖了,然後,就在武田龜息心中暗喜卻又不動聲色的想要繼續勸說時,就突然聽到了林闕的笑聲。
“嗬。”
一道不急不緩的輕笑聲中,帶著一種無奈,還有許多的滄桑。
麵露輕笑的林闕微微的垂下了腦袋,努力的將含在嘴裏的積血強咽回了肚子裏,又輕咳了一聲,才道:“沒錯,大丈夫能屈能伸,隻是底下頭投個降而已,就可以保全朋友,保全民眾,甚至還可能會得到重用,獲得遠超其他投降者的身份地位。”
“但是若我真的那樣做了,不管後來的我在人前會有多顯赫,卻都隻是你們倭人的一條狗。”
林闕的臉容在此刻變得有些扭曲本已充血的雙眸微微鼓起,仿佛隨時都會迸出眼眶,從其嘴裏發出的聲音中也充滿了一種憎恨和厭惡。
“既然做了一條狗,跟著我投降你們的民眾中的不服者就會被我所斬殺,然後那些剩下的民眾也會成為你們的狗,為你們打仗,為你們種田,為你們而去當炮灰,甚至於,若你們真的入主了中原,我們這些人的子孫也會是你們的狗。”
“我上輩子作為秦檜,當了一生趙構的忠犬,全心全意的為趙構謀劃,逼殺嶽飛,陷害忠良,四處給前線的忠勇將士們網織罪名,又將所有黑鍋都背在肩膀上,認為這樣是在忠於王事,這樣是在保全皇權,然後,我如我所料般的被後世唾罵了幾百年。”
些許含著血的淚,從哪幾乎迸出了眼眶的猩紅眸瞳中湧出,滴落,一顆顆的打在了那累積在甲板上的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