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姐姐產生了興趣。
我一下樓，那男子也跟著下樓，讓人遣了去叫了老鴇，老鴇便著急忙慌地跑到男子身邊，一臉諂媚樣，兩人說了什麼悄悄話，老鴇一連點頭，盡是喜悅。我看到那男子的手下給了老鴇一個大銀錠子。隻有花魁才值這個價。
我看到老鴇領著那男子往姐姐的房間去了。我連忙端著糕點端了上去，衝在老鴇的麵前，見老鴇殺人的眼光，我支支吾吾，找了個借口解釋著：“媽媽，衣姐姐還在休息。”
“休息什麼。你趕緊就去，讓她醒過來。好生伺候了她幾個月，是該報答我了。”老鴇毫不客氣地推了我一把。
我慢悠悠的往後退，一直糾結著不進去。那個男人的目光太過直白，我很清楚，若是我把門打開，這男人定會欺負姐姐，可是……
正當我糾結著該找什麼理由拖延的時候，門被姐姐從裏麵打開了，姐姐歡欣鼓舞從裏麵跑出來，期待著我手中的烤鴨，接過烤鴨，還想誇一句我的，可當看到老鴇和男人的時候，姐姐手中的盤子落在地上。
“沾衣啊，趕緊進去，給我們的上官公子彈個小曲兒。”
“媽媽，我不……”
“沾衣，聽話，趕緊。不要惹媽媽生氣。上官公子可是我們這兒的首富之子，家財萬貫。沾衣你不是想讀書麼，若是我們上官公子開心了，讀書那是小事兒。”
我心裏暗暗說不要，可是又有什麼辦法。
我救不了姐姐，我們是俎上魚肉。
姐姐隻是平靜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盯著那個男人，眼中有無奈，有絕望，還有憤怒和恨意。
我從來沒有在姐姐的眼中看到過如此濃重的恨意。
姐姐，是我不好，不該偷懶餓了你，沒有餓著你，你也不會出來尋吃的，也就不會被這男人看見，也就不會發生那些事。
當一切都結束，我走進姐姐的房間，姐姐裹著被子躺在床上，安靜的就像一條冬眠的魚。
地上都是姐姐的衣服，破碎不堪。
我的腳哆嗦了，哆嗦到不能行走半分。我眼裏有眼淚在打轉，可是我不能哭出來。
我艱難地走到姐姐的床邊，伸出手握住姐姐的冰涼的手，我好怕姐姐會想不開，我抓著他的手指，“姐姐，沒事的，木頭在。”
“我恨他。我咒他，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姐姐口中的他是誰？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姐姐一連都在重複恨這個字。
姐姐露在身體外麵的肌膚都是血紅的，被咬破的，抓破的，。還有些烏青。姐姐的臉烏青烏青的，絲毫沒有血色。
“木頭，我若是這麼死了，會怎樣？”姐姐問我。
我搖搖頭，傾身抱住她，“姐姐，你不能丟下我，你走了，我必死無疑。”我隻能想到這樣的方法來安慰姐姐，讓姐姐有目標活下去。
姐姐，我的好姐姐。
我的臉頰濕潤了，姐姐哭了。
“木頭，木頭，我恨他……”姐姐痛哭著，瘋狂地拍打被子。
“姐姐，你為什麼不恨我？”我問。
“你不會拋下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