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夏書年霍然變色。
夏家的家風一貫穩正,絕沒有在外人跟前胡說八道的道理。
這會兒一聽自家兒子喊著要娶別的女孩,夏書年腦子裏的第一想法是阻止。
“庭津。”他的聲音是常年在軍隊裏曆練出的沉穩威嚴,“你上樓休息去。”
夏庭津聞聲回頭看他,哼唧道:“我不要。”
說完他又轉向宋影,頗為鄭重其事地重複說:“宋影,我喜歡你,你嫁給我好不好?”
“庭津!”夏書年加重了語氣。
夏庭津全然不聽,反而一手拉起宋影的左手,一手從兜裏掏出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拿的玉鐲塞到宋影手裏,“這個是定情信物,你接了我的信物,就是我的人了。”
那玉鐲是正宗的和田白玉,溫潤細膩,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魏秋萍隻是掃了一眼,心裏就起了滔天巨浪。
雖然她平日裏不缺玉飾,可夏庭津給宋影拿的這個,絕對是頂尖的玉製品,市麵上買也買不到的那種。
要是綿綿嫁過來,這東西說不定就是她的了。
魏秋萍後悔莫及,隻恨不得時光倒流回今天早上。
宋家這邊,宋魏二人各有所想,夏家這邊,夏庭津巴巴的看著宋影,隻等著她說好。
他身後,周青韻和夏書年眼中同時閃過震驚。
因為那鐲子不是普通物件,正是當年她嫁過來時夏老太太給的。她當時看這鐲子不錯,便決定以後傳給自己的兒媳婦。
前兩年,周青韻出於某種目的拿給了夏庭津,卻未曾想到,他居然在這種場合下給了宋影。
難道這就是緣分?
周青韻不由沉思。
這二十多年來,夏庭津從未表現出對一個女孩有意思,車禍後也是如此,前陣子他剛醒那幾天,有幾個幻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護士有意無意地往他跟前湊,其中不乏顏色好的,可他一個也看不上。
宋影是第一個。
——
宋影拿到鐲子的瞬間,同樣了解了它的價值。
雖說宋老爺子死後她過得不如以前,但好東西她還是見過的。
就她手中的這個,從成色到觸感,絕不是一般的鐲子。
身上忽然多了這麼一件寶貝,宋影感覺手心發燙,短暫的思考了下,攤開手說:“謝謝二少,但是這鐲子……”
“這鐲子是我準備給未來兒媳婦的。”周青韻笑盈盈地說:“本該是新婚那天給的,不過庭津願意提前給你,你就收著吧!”
宋影:“……。”
魏秋萍張大了嘴,驚訝的甚至忘了保持禮貌,“你的意思是……”
周青韻對宋影微一點頭,旋即看著魏秋萍說:“既然宋影這孩子喜歡庭津,庭津又喜歡她,那就按著他們的意思辦吧!”
說完,她停頓了下,慢慢道:“隻是委屈綿綿了。”
“不委屈,不委屈。”臆想中的各種困難全部沒有,魏秋萍提著的一顆心放回了原位,激動地說:“都是自家姐妹,沒什麼的。”
宋道安沒她那麼喜形於色,但神色終於不緊繃了。
——
幾個人坐在客廳又說了一個多小時的話,眼看著快到中午,宋道安率先提出告辭。
他是宋氏的總裁,平日裏工作多。夏書年和周青韻了然,不多挽留,隨意說了兩句就準備送幾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