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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蘭貴妃質問我手中為何有凰玉之時,簫緒慈竟不由自主一抖,驚訝望著我。

他有病在身,肌膚微白,那白色並不健康,略略透出病態,然而若論模樣,簫緒慈實是個美男子,單論五官俊俏,連簫庭也比不上他。

可許是因為簫緒慈身體太弱,他五官略顯纖瘦,輪廓之中,少了一股子陽剛味道。

此刻簫緒慈看我目光當真古怪,微微的火熱興奮,帶著些須歉疚好奇,那雙眼睛流露出感情,好像我本是他的情人。我與簫緒慈並非初識,雖然不過幾麵之緣,總算不是第一次見麵,從前他看我目光,可不似如今這般怪異。

“這塊玉,乃是我贈於花間。”他身體容顏略偏陰柔,聲音卻溫沉,很有男人味道,聽起來叫人不覺心中一安。實際上簫緒慈身體雖然弱些,身上卻帶一股子溫和淡定氣質,並沒有絲毫脂粉氣。

若他不是疾病纏身,簫皇早將儲位予他。也因為這樣,蘭貴妃方才恨他入骨,欲除之而後快。

“這麼說來,你們兩個人,果然有私情?”

“並非如此,隻不過是我一相情願,傾慕花間,贈她這塊玉,不過是小小的心意。”

我實在不明白簫緒慈這麼說,那是什麼意思。我與他本無幹係,更談不上有什麼私情,他身份敏感,何苦入這混水?

而簫緒慈的一舉一動,連蘭貴妃也不大能想到。

簫秋林笑著說:“皇兄,你這份心思可白費了,花間早傾心於我。父皇,你那寶貝妃子,絕不會是花間殺的,她昨夜與我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沒時間去殺人。”

他就是在簫皇麵前,同樣談笑無忌,絕沒有別人的畏懼恐懼。

蘭貴妃氣得臉色發白,惡狠狠看著簫秋林,簫秋林朝著她笑,好像因為能惹她生氣,所以這麼高興。

我突然覺得諷刺,在場三名年輕男子,簫緒慈和簫秋林都似在對我維護,獨獨簫庭一語不發,好似這件事情本與他無關。

他沒有說話的立場,除非親口承認是自己殺了麗妃,否則就算開口,也無甚作用。他雖然和簫秋林與簫緒慈是血脈兄弟,可與兩個人比起來卻顯得卑賤,說話更沒有分量。

簫庭的背景定定的,好像石頭一樣。我心裏覺得酸痛,也不知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他,我隻知道他的心裏,是決計不好過的。我有些怨怪他,可也知道他的心裏充斥屈辱感覺。

這一場風波的主角,不是簫庭,也不是我,是簫緒慈是簫秋林或者是蘭貴妃。

“是嗎?”蘭貴妃那生氣的臉又平靜下來,沉沉的,說道:“那麼風雅雲情偷入碧雲宮,又是想做什麼?”

她拍拍手,大姐被兩名內侍捉來。

我恍然大悟,讓大姐來見我,不是簫秋林的主意,所以才讓我覺得怪異。蘭貴妃讓大姐見過,不過是引蛇出洞。

心裏亂糟糟的,也不全是煩惱麵前的危機,隻覺得事情要無論如何,都不能改變,那我與簫庭的結果,說不定一如從前。

“皇上,雲情鬼鬼祟祟的,偷入碧雲宮,無妨審審,看究竟是為了什麼。”

“啟稟皇上,貴妃娘娘,這是從風雅雲情身上搜出的東西。”

那帛中所寫,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是麗妃一封自殺認罪書。

半前之前,宮中曾有一名曾美人兒,無端自縊。其人美貌溫柔,本頗受簫皇寵愛,莫名身死,簫皇震怒非常。麗妃自認是自己動手,隻因為嫉妒曾美人兒被簫皇寵愛,所以命人殺死。沒想到蘭貴妃苦苦追查,她自知秘密不保,畏罪自殺。

蘭貴妃聽得臉色微白,我也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