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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我回到房中,撫mo胸口,或許簫緒慈殺人的那一幕委實太過駭人,我隻感覺還想嘔吐,可是幹嘔幾下,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這幾****經曆之事委實太多,心情也跌宕起伏,身體不怎麼爽快,連月事也快遲了半月了。我這個身子本來就是嬌弱,隻怕如此下去,也會和從前一樣,染上疾病,纏mian病榻。

簫緒慈有什麼打算,我一點也不知道,隻任他擺弄。在屋中睡到天明,他吩咐人給我梳洗打扮,與他同入皇宮。而準備的衣裳首飾,比昨日還要華美精致。我盈盈一動,便聽到佩環扣響,渾身光彩縈動。那頭頂盤著高高的鳳冠,一隻鳳凰展翅欲飛,盤旋在我頭頂。冠上鳳凰腹中鏤空,扣著我頭發,長端由鳳凰口中泄出,再與金絲糾纏,纏在長釵之上。

今日是十五,簫皇在皇宮之中,擺下了花月宴。

宴擺在宮中湖便,花徑兩旁,彩燈隨風搖曳,天色漸晚,湖麵煙水迷蒙。秋日風涼,菊美蟹肥。

我淒迷一望,這皇宮,還是這般金碧輝煌。

如今我臉上罩一層薄薄的輕紗,五官被遮得朦朧,看不清楚,隨意一望,周圍放置無數ju花,顏色燦爛,月下更美。ju花香氣之中,卻是有淡淡的肅殺。

蘭貴妃竟靜靜的坐在簫皇身邊,不失平日風範,臉上更無一絲懼色,委實難得。而我的心卻是被簫庭勾住了。我看見他坐在我的對麵,忍不住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可又覺得他的樣子奇怪極了。

他好像突然變了一個樣子,多了些我看不透的東西,我不知道為什麼他顯得十分緊張,眼角的肌肉微微的抖動,眼神也很奇怪。

不知怎麼,望著他,我覺得十分陌生,忍不住暗暗問自己,當真那麼熱烈的愛過他,當真和他有過最親密的舉止。我原以為自己定然十分了解簫庭,就算自己不是最重要,那也是了解他的。如今卻是微微有些茫然。

眼光不自禁從簫庭的臉上滑開,偶然掃過一道人影,我心頭劇震,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見他。我悄悄的對簫緒慈道:“三皇子,花間身體偶有不適,想離開片刻。”

他失望看了我一眼,和聲道:“你是害怕吧?”他樣子有些輕蔑,好像我膽小怕事,實在有些配不上他。我身子輕輕一顫,聲音故意弄得畏縮:“我,我並不是——”

“女人,自然是虛弱的。”他微含憐憫,似乎是了解,又顯得孤芳自賞,好像整個世界,果然沒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沒有人知道他會做什麼樣子事情,也沒有人理解他。

我自然不會與他爭執,隻要在他麵前扮演好楚楚可憐角色就夠了。臨走之前,忍不住多看他一眼,簫緒慈誠然與我過去認知有所不同,可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的,竟然讓大姐那般喜歡他。他殘酷無情,又孤芳自賞,身上散發著讓人不舒服的味道,絕對和他外表的溫文爾雅截然不同。又或者大姐並沒有真正了解這個人,所以將他想得十分美好。

悄然離席,我是無足輕重的角色,自然不會被人所注意。

我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在暗處輕輕一拍他肩膀,那人穿著內侍的衣服,我輕輕喚道:“秋林!”猛然一股巨力將我壓在牆上,狠狠的卡住我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