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身著盔甲的人跑進來,將一封軍信交給他。胡天歌也不耽擱,在牢房中便打開,臉色越來越陰沉。
“你救的那些邪教將右路大軍的糧草劫掠,為了私欲不顧國家安危,這便是你救的人!”胡天歌將信件扔在床邊。
阿柯一愣,拿起信件,是左路大將軍請求支援的信件。
“右路大軍還沒有去支援?”阿柯微微皺眉。
“糧草被劫,困於半路,怎麼去支援?”
“讓那些嬪妃們拿點金銀首飾去賣,國庫虧空也能填補。”阿柯輕聲說道。她沒想到邪教的人會這麼做,雖然她並不屬於這個時代,可是冥冥中還是將月華作為了自己的國家,國家有難,還多少是自己的錯誤,她有義務填補一下。
“什麼意思?”胡天歌自覺其中不是簡單的賣一些首飾便能解決的,那些首飾能值多少錢?怎麼可能解決軍費?而阿柯也一定不會想一些毫無用處的方法。
“我會將具體方法寫下來給你,我累了,請皇上先回去吧。”阿柯心口有些悶氣,臉上已經有些不自然的紅暈,隻是牢房昏暗的光線並沒有讓胡天歌發現。
胡天歌見她下逐客令,而邊關告急,許多事情他必須去處理,沒有多留便匆匆離開,離開之前,吩咐那些獄卒再生一個火爐。
而等胡天歌一離開牢房,阿柯就體力不支地靠著床邊,嘴角慢慢流下一道血痕。
大病之後,身體越來越不行了。剛才不過是稍稍用內力避開胡天歌竟然讓她氣悶至此。
擦去嘴角的血痕,便叫那些獄卒拿來紙筆,將那拍賣的過程詳盡地寫了下來,吩咐那些獄卒將它交給了皇帝,因為皇帝早有吩咐,那些獄卒沒敢遲疑地上交了。
時間現在於她都已經是毫無意義的東西。看著那扇小窗子外日升日落,月起月降,卻是沒有任何能引起她注意的事情了。
一陣寒風從那窗子裏吹進來,在這稍稍有些溫暖的牢房裏蒸騰出一片白霧,搖曳的燭光與這團朦朧交相輝映,有那麼一瞬間的不真實感,讓阿柯覺得這個世界其實也是自己腦子裏一個虛幻的空間裏。是那個在學校裏,天天做著白日夢的南宮柯所幻想出來的一個場景。她是個殺手,她穿越,她在武林中掀起風暴,這都是一個正直懵懂年華的少女所幻想出來的另一個自己。等那股寒風侵入她的身體,她驚醒,才發現自己已經掉進自己的那個幻想世界,再也出不去了。
沉思被一道輕不可聞的聲音打斷,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倒在地上,但是很隱約,並不真實。不細聽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聽,然後是外麵的牢門被打開的聲音,然後就看到幾個蒙麵人疾步走進了牢房。
走在最前麵的人在走進牢房的時候將蒙麵摘下,阿柯驚訝道:“隱!?”
洛楚隱疾奔進阿柯的牢房,將她緊緊抱在懷裏,“我一定會殺了胡天歌!”他不過離開幾日便聽說藍兒出了事情,卻並不知道她被怎麼樣了。當他聽胡天歌說她被關在大牢的時候,他恨不得立刻殺了胡天歌,若不是他早有安排,身邊安排了大量的禁衛軍,否則此刻他肯定已經命喪黃泉。懷中的身子是如此單薄,在這蕭條冬夜,這如柳枝般柔弱的身子,怎麼經得起這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