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佛坐在石桌前,依然是一盤棋局,隻是對麵卻沒有人。他旁邊倒是站著一個男孩,赫然便是天藍在皇城外遇到的男孩。
“玄淨,你可怪師父將你送去流沙?”普佛轉過頭看著這個一臉平靜的男孩,他這個年紀,應該正是調皮胡鬧的時候,而這個孩子,卻仿佛不知這些,永遠平靜地接受著一切加諸在他身上的任何事情。
在流沙的這一年,這孩子經曆的事情,他也曾經經曆過,自然明白這孩子為什麼發生變化。那種訓練,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就像從地獄轉了一圈,一輩子都不想再經曆。
男孩臉色不曾變化,道:“這是玄淨的使命,不怪師父!”
“你若是不想回流沙,師父可以……”
“這是弟子必須做的,弟子不敢有半句怨言!”
普佛歎了口氣,這次回來,這孩子脾氣變了許多,讓他都有些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這讓普佛有些擔心,這孩子變得太過陰沉,這並非他所願。
確定洛楚隱沒有大礙之後,三位禦醫也沒有久留,天藍聽那林禦醫交代了如何照看洛楚隱之後,正打算送他離開,那林禦醫卻轉過頭小聲道:“天王城凶險之極,剛來就失魂落魄至此,何以成大業?”
待天藍吃驚地看去,那林禦醫已經轉身離去,看四周,其他人似乎都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天藍追出醫館,攔住林禦醫,問道:“什麼意思?你是什麼人?”
“不是已經有人讓你去赴約了嗎?我們到時候見!”說完,林禦醫同其他兩位禦醫上了馬車很快離去。
難道是他讓那小童來約自己的?可是他不就在這裏嗎?為什麼不直接告訴自己?他又是哪個勢力的人?
今天遇到太多神神秘秘的事情,天藍此時也不願意去追求,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想跑腦袋,也都是徒勞。
轉身看到醫館門口胡天雲以研究的眼光看著自己,天藍臉色稍稍緩和。麵對胡天雲,她始終是記憶中那個陪自己沿著小河走了一路的左嘯天,他沒有欺騙過她什麼,而是一直小心地守護自己。麵對他,內心更多的是一份溫馨,一種被照顧的溫馨。
天藍如此想著,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臉上此時出現的疲態。胡天雲眉頭微挑,走到天藍身邊,“今天這麼多事情,你也累了。進去休息一下吧!”他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可是看著她疲憊的樣子,到口的問題全都吞了回去。
感覺到他忍著內心的疑問,不忍在這個時候逼問自己,天藍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中午的時候張運之親自來找他們,將他們帶去安排的住處。原來就在張府的旁邊,就是張運之家的旁邊。
剛到門口,就看到一人從門內迎了出來,竟是張恒。
張恒看見天藍時,愣了一下,早就聽說這天藍是個二十芳華的姑娘家,他本就懷疑,今日一見,不僅如此,還貌美驚人,真不知道如此女子,誰能降服啊?!不過畢竟在官場滾打多年,早練就了百變不驚的戲法,不過一個眨眼間,他已經恢複正常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