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信慢慢看完,然後重新放回信封。嘴角卻是一抹苦笑,何必弄這些東西來昭示她這個第三者呢?
她天藍是南宮柯的替代品,永遠也趕不上南宮柯和洛楚隱之間曾經那純潔神聖的愛情。她心裏清楚的很,偏偏南宮柯非要做些畫蛇添足的事情,總覺得有些幼稚。不過,愛情麼,總是這樣子。陷入其中,總不能自拔地變得可笑,變得單純,所以才會相信,才會受傷。
不過,自己變傻是真的不值得,可南宮柯不一樣,她變得傻,還是會贏回那段期待已久的愛情。算起來,她天藍真的是一敗塗地。
“南宮柯是個可怕的女人。”上官碧如突然開口,臉上竟是帶著些驚恐,很少能在她臉上看到這種表情。心想南宮柯在她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隻是,其中應該有她天藍一部分。
“不是可怕,是可憐……”本想說她的身世真的很可憐,可一想,自己似乎沒資格去說她可憐,自己難道比她好的了多少嗎?
上官碧如似乎有意在拉攏她似的說起了她暗算南宮柯的事情,其實沒什麼好避諱的。畢竟她謀害南宮柯的信件也是當初胡天歌問罪的證據之一。
上官碧如說話的口氣有些急切的諂媚,畢竟她也老了,不得不認輸了。她已經沒有任何底牌來贏得她想要的地位了。她現在能坐在仁和殿裏,是洛楚隱的寬容,這點她自己也很清楚。她當初對雪婷所做的事情,已經成為她現在一個夜間的噩夢了吧?洛楚隱雖然一直不曾提過此事,那可能是因為現在情勢緊張,沒有時間來和她算賬,等事情平定下來,她的下場又將陷入怎樣的慘淡境地,誰都不能給她一個保證。
一輩子的繁華,一輩子的恩寵,老了反而落入這種境地,她如何能不害怕?
大多時間天藍的眼神是落在上官碧如身後的星兒身上。她的安靜,讓天藍總有種想抱抱的念頭。
直到從仁和殿裏走出來,她依然覺得雙手是緊緊握著的。她那是在忍耐,忍耐著不去擁抱那個貌似平靜卻已經傷痕累累的孩子。
抬頭是並不紅豔的夕陽,這個時節的夕陽,不美麗,也不震人心魄。淡淡的顏色,引不起任何人的感慨,容易被人忽視。就像那個恬靜的孩子,其實心中火熱地可怕,卻沒人看得見,偶爾瞟她一眼,也從來不曾覺得她有什麼值得關注的。
遮住那不算太耀眼的陽光,才看見迎麵走來的一行人。洛楚隱看見她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天藍看著,總覺得和他頭上夕陽的餘輝一樣,心裏暖暖地卻又害怕它很快就落下去。
手中還僅僅攥著那封充滿童真的信件,不動聲色地放入袖中,那裏是他和別人的回憶。她不想讓他重溫,自私又可憐的想法。連自己都覺得,她真的變得懦弱了。
他走過來,很自然地拉住她的手,“我去乘鳳殿找你,見你還沒回去。所以過來看看你。”
得不到她的回應,他努了努嘴,將她耳邊的一縷秀發撥到耳後,動作親昵地羨煞旁人,他身後的一行人都會心而笑。隻有天藍知道這些動作,是做給另一人的溫柔。太真實,卻令她更難受。她不想承認,所以露出笑容,自認為很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