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牙此時仿佛釋然一般笑了笑,向南宮柯伸出手,卻虛弱地抬到一半又落回去,南宮柯走近他拉起他的一隻手。
風牙眼神在兩張令世人傾倒的容顏上流轉了一番,道,“我竟然辜負了兩個如此美好的女子……這是……老天對我懲罰,柯兒……藍兒……”後麵兩聲,已經低不可聞。而被兩人緊握的雙手也慢慢從兩人手中滑落。
他慢慢閉上了雙眼,臉上帶著微笑,完全沒有當初的冷漠淩厲神色。剩下的隻是一種祥和。
天藍微微一笑,再次俯身抱住風牙,“我一直都知道。你愛我。”
南宮柯也是扯了扯嘴角,衝再也不會睜開眼的風牙笑了笑,慢慢退出了這兩個人的世界。
在朝廷大軍紮營的地方比較偏僻的軍帳內,南宮柯靜靜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緊閉雙目的男人。男人臉上是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仿佛能感覺到自己現在正被心愛地女人緊緊握著手,能夠聽見心愛女人在耳邊的喃喃低語。
或許他真的能感覺到,能夠聽到。所以他寧願就此下去,醒來就不會再有這樣的幸福了。
南宮柯將男人額前的幾絲亂發撥到耳後,輕輕在男人額頭上印下一吻。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仿佛情竇初開的少女看著情人的睡臉,道:“那個二神醫說醒還是不醒,看你自己的意誌。可是兩天了,我怎麼勸你都不肯醒。還在生我的氣嗎?”
少女俏皮地挑了挑眉,微微翹起嘴,將男人的手貼在臉上,聲音有些委屈繼續說著,“可是我都道歉了。你要讓我說多少次,才肯睜開眼睛看我?”
“……”男人是依舊的沉默。對話重複了兩天,兩個人還是一個喋喋不休,一個靜靜聆聽。仿佛變成了永恒,看得人心疼不已,卻又不忍心打破這種帶著哀婉的祈求。
“你不是一直勸我和你走嗎?現在我答應你了。你就起來吧,好不好?我不報複那些人了。就你和我,你說好不好?”
“……”
“你到底要生氣到什麼時候呢?你從來不肯讓我哭的。我真的要哭給你看嘍!你……”
低低的哭泣聲從軍帳中傳出來,卻淹沒在戰場傳來的慘烈的聲音之中。
天藍此時正麵對著流沙山莊的方向。從那場戰鬥結束之後,流沙山莊外麵突然升起一堵透明的牆。不是那種實質性的土牆,它就像一個巨大的肥皂泡將流沙山莊包圍起來。牆上波光粼粼,如果有人觸摸,就會像水麵一樣散播著一圈圈水紋。
陽光下,‘水牆’仿佛能折射出七彩的虹,絢爛地令人暈眩。然而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邪惡的所在。所有進入‘水牆’的人就像被詛咒了一般,立刻七竅流血,表情痛苦異常,令看到之人心寒,仿佛能體會到其中的痛苦一般。最終那人會淒慘地死去。就算勉強從‘水牆’中退出來,卻不能擺脫慘死的命運。兩天下來,凡是進入‘水牆’之人必死無疑,無一人生還。這也令朝廷大軍之內愁雲慘淡,士兵臉上都露出一臉驚恐之色。這幾天慘死的人他們都看在眼裏,如果皇上下令不顧一切地衝進去,那他們不是必死無疑?想起第一批進入‘水牆’之人的慘狀,他們至今還不自覺地全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