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嬤嬤從溫德富家回來說的話,一句句還猶在耳邊。
溫婉兒從來都沒有想過溫老頭,溫張氏和溫德福會落得如此下場,在得知毒藥是來自南齊,溫婉兒心下了然,不論是誰與南齊勾結,都不重要了,結局很令她舒心。
那怕是當時溫德富紅腫著雙眼站在她和溫德祥麵前,請求他們一家那怕就是看在鄉親的份上前去祭拜一下,溫婉兒也是直接冷笑著給拒絕了,就連溫德祥腳下都沒有挪動一步。
大家心裏都很清楚,破鏡難圓,尤其還是又被重錘敲擊了的碎片,是再也不可能恢複了。
因著與南齊勾結,溫德福一家本都該下大獄,可是溫桃花不知者無罪,純屬被牽連,溫德富又有著秀才功名,在學堂兢兢業業,盡管溫婉兒一家都未出麵,但是李洪江還是破了例,判溫桃花終身不得出齊雲縣,溫德富再不許參加科考。
這懲罰看似很重,但是對於終身監禁在暗無天日的大牢中,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兩人回村後,三叔公念在溫德富的品性,給兩人在距離村裏稍遠的山腳下蓋了三間泥瓦房,如今泥瓦房在齊雲村也少見了,鄉親們基本上都住進了磚瓦房。
但是這三間小小的泥瓦房卻讓溫桃花和溫德富倍覺感恩和溫暖,以至於溫德富一輩子都守在齊雲村,守在學堂裏,燃燒了自己的一生。
溫桃花依舊足不出戶,在家中打理家務,溫德富照舊去學堂,盡管一開始村裏有人議論,但時間長了也就慢慢過去了……
“小姐,明娟嬸子來了。”翠露引著水明娟進了主屋,溫婉兒從書桌後走出來,忙招呼水明娟坐下喝茶。
“嬸子今兒個怎麼得空來沁心居了?”
三叔嬸家的忙碌,溫婉兒是知道的,前幾年水明娟懷孕生子尚且還能歇著,可出了月子,本就是農家婦人,哪有嬌貴的不幹活的。
如今溫碩都三歲了,水明娟也早就開始幫著每日做豆腐,買豆腐,有時候還要親自趕著馬車去別村辦紅白喜事的人家送豆腐,已經很少有時間能來一次她家了。
“嬸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本來是想著先去找你娘的,這來的路上想了想,還是先來找你更合適?”
“可是溫桃花出嫁的事兒?”溫婉兒麵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不過水明娟很清楚,溫婉兒是個講理的明白人,也就直接開了口。
“不錯,嬸子知道你打小就比一般的女兒家懂事理,嬸子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按著咱們村裏的規矩,閨女出門,當日是要有婦人長輩在新娘上了花轎後,往門外潑一盆水的,隻是你看你小叔家……
本來你三爺爺是想讓你三奶奶來給你娘說這事的,嬸子覺得有點兒不合適,就給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