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嗯嗯……”溫婉兒,不,應該說是穿越而來的溫婉兒,迷迷糊糊的聽到幾人的對話,勉強的嬰寧了兩聲。
溫德福看向床榻上的溫婉兒,眸光狠戾,毫不掩飾的露著恨意和凶狠,看的水明嬌和溫德祥一陣害怕,女兒已經如此了,要是溫德福再起歹心,那……溫德祥害怕了。
“嬌娘,快點收拾東西,我們走……”
溫德祥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說完了這句話,水明嬌聽到溫德祥的話,心裏淒苦不已,可是對上門口溫德福的眼神,還是選擇了沉默。
強忍著在心頭流轉的苦水,默默的收拾了屋裏僅有的幾件破衣爛衫,溫德祥用床榻上的破棉被,把溫婉兒裹好,抱在懷裏,扶著水明嬌,出了破屋。
溫德福看到溫德祥識相的舉動,嘴角勾起一抹惡心的笑意,上前推搡著溫德祥一家,出了小院。
“砰”的一聲,小院的院門被猛的從裏麵關上,震得院門兩邊的籬笆牆上泥土飛落,連積雪都震飛了不少。
溫德祥和水明嬌扭頭看著關著嚴實的院門,麵露苦楚,抬頭看著這漫天的雪花紛飛,徹骨的寒風肆意侵略著兩人的身子,卻怎麼也比不過心頭的那抹淒寒。
“二哥,趕走了?”院內傳出一聲輕蔑的夾雜著些許幸災樂禍的詢問聲。
“嗯,快去做飯!”溫德福應了一句,對問話的人似乎也沒什麼熱度,轉身進了主屋。
溫桃花努了努嘴,朝著溫德福的背影瞪了一眼,轉過臉又朝著院門口自言自語道:“晦氣的東西,呸!”說完扭著腰肢,進了廚房,溫家窮困,大年夜也沒什麼好吃的,不過是煮的稀飯稍加稠了些。
溫德祥和水明嬌聽到院內的聲音,對視了一眼,徹底死了心。
“相公,我們……”水明嬌看著溫德祥,本是一家團圓的大年夜,卻……
“沒事兒,走吧,前些日子上山砍柴,在山下遇到一處土地廟……”夫妻倆相攜著,一個抱緊了懷裏的包袱,一個抱著高燒不退的溫婉兒,往齊雲山腳下走去。
溫婉兒半睡半醒,迷迷糊糊,耳邊隻聽到呼呼的風聲,感覺自己此刻身在火海一般,熱的燒心,自己明明是去領人生的第一筆工資,悲催的事情竟然毫無預兆的降臨,通往九樓財務部的電梯失事,此刻,溫婉兒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嘴巴嘟囔了兩句胡話,暈了過去。
溫家隔壁住的是齊雲村村長溫德喜的三叔家,一家之主是三叔公,也是齊雲村德高望重的人物。
此刻三叔公家上上下下都在忙著年夜飯,三叔公的小孫子溫全,正在門口玩耍,看到溫德祥一家三口冒著風雪離開家門,很是好奇,蹬蹬蹬的跑過來詢問。
“嬌娘大娘,你們去哪裏?”溫全仰著小腦袋,麵上紅撲撲的,身上穿著一件嶄新的大紅繡花福字小襖,看著像是年畫上的福童。
水明嬌慈愛的看了一眼溫全,又轉過臉,看了一眼溫德祥懷中的溫婉兒,心酸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好孩子,外麵冷,快快回家去吧,大娘出去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