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的聲音輕柔,卻出乎意料的讓人覺得寒意席卷全身。
第一個案子是兩位死者,發生在光明小區,死者一位男性,三十三周歲,名叫法宣,是H市大學的教授,死者二位女性,三十歲,名祝滿,是有名企業的文員。
死亡原因是喉嚨上的X形狀傷口,失血過多而死。現場辛存者是二人八歲的孩子,當時因受驚嚇過度未能提供線索。
我聽著聽著脊背發涼,令人慶幸的是我坐在最後一排,前麵的兄弟們也沒有回過頭看我,讓我一下心理少了太多的壓力。
我看著白板上貼出來的兩張照片,那是我父母死狀的照片,十幾年前的照片,現在看來已經無比的模糊了,但我的頭卻開始隱隱作痛,耳邊是劇烈的耳鳴聲。
那之後老郭說的話,對我而言就像是開了靜音鍵,什麼都聽不到。
我心裏有些矛盾的想著,如果我父母也是因為想要殺別人反而被發現,才會招致殺禍的……我又如何能認為我父母是清白正義的呢?
等我緩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散會了,老郭一臉擔憂的走到我麵前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抬頭有些疲憊的說想去看一下這個案件的材料,老郭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告訴我這案子的編號。
我感覺自己步子有些飄的走向資料室,進門的一瞬間氣溫一下低了,我感覺自己的胳膊上爬上一點點的雞皮疙瘩。
老郭已經告訴我編號,我很順利就找到了。把材料放在桌子上,我深呼吸了一口氣。
雖說我是因為想要查找父母橫死的真相才來了警局,也一直在不停的尋找那個燕子的線索,但是我從來沒有勇氣看當年的檔案,沒有勇氣看現場的照片。
我把手放在材料的外殼上,又深呼吸了一口氣,把材料打開。因為是按順序放的,第一個就是我父母的案子材料。案卷材料都因為時間太長而有些泛黃,紙張看起來很脆弱的樣子。
我翻開第一頁,裏麵就是現場的照片,是特寫照片。我下意識的屏住呼吸,腦子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再掙紮著想要出來。
我手指顫抖的一張張翻過去,現場勘驗有門上有腳印,是被踹開的,現場沒有留下凶手的指紋,凶手手法很利落。
法醫鑒定沒有什麼疑問,就是X形狀傷口致死。後期調查發現我父母人際關係都很好,為人謙和,不與人結惡。即使有門上那個腳印,卻也完全找不嫌疑人,他們所有有關的社會關係都查了個遍,也沒有符合嫌疑人。
這個案件就被擱置下來。
我用手揉了揉愈發疼痛的太陽穴,另一隻手沒停繼續往下翻。
之後發生的第二起案件已經是五年之後了,死者是一個男性,做小生意的,已經四十多了,老婆孩子出去旅遊的時候,被鄰居發現死在家裏,正值夏天,發現的時候屍體都有些發臭了。
但是這次凶手沒有留下一點東西。
第三起和第四起的案件都有留下腳印,死者一個是坐台小姐,一個是五十多歲的大媽。
看留下的方式也是很隨意,就像是留下了但是懶得處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