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無意冒犯(1 / 2)

沉默了許久,楚籬轉而對童西吩咐道:“將金瘡藥取來。”

童西聽了便立馬回自己的房間拿了金瘡藥和臨時的紗布來,聽主子這意思是要親自給那丫頭包紮傷口了,也是,好歹也是條人命,雖說是藍家的人,主子卻也從來不是見死不救的狠心人。他退出屋外,畢竟他不適合在場的。

楚籬拿了金瘡藥,看了一眼藍輕煙側腰的傷口,傷口附近的衣物已經被血染紅。藍輕煙睜眼看向他平靜的眸子,“莊主……大夫……大夫什麼時候才到……好疼……”她緊咬著下唇,問道。

楚籬看了她一眼,平靜地開口:“閉上眼睛。”藍輕煙本來也沒有氣力睜著眼,她垂下眼簾,心裏越發害怕。

她雖然疼,卻還是感覺得到楚籬在扯她的衣帶,立馬睜開眼,有些擔心地問:“莊主……要幫我上藥?”

楚籬輕輕地掀起她腰側的衣物,小心翼翼地以防觸碰到傷口,根本沒有理會藍輕煙的問話。藍輕煙雖然一開始有些尷尬和抗拒,但她也知道如果不馬上止血,她一定會死的。如果她死了,如果她死了……隻是她現在真的太疼了。

男子修長的手指輕滑她腰側的肌膚,她已經疼得沒有什麼感覺,閉著眼,逼著自己去想那些美好的畫麵,在湖邊,清風吹過她的麵龐,她似乎能夠聞到花兒的馨香……

金瘡藥粉撒在她的傷口上,她疼得眼淚直往外跑。

上完藥後,楚籬拿了紗布纏了她的傷口,看著那一道長長的口子,竟有些怵然,傳聞黑石獸體帶劇毒,不知是否會對她有什麼影響。

不知是太困還是太痛,等到楚籬替她包紮好傷口,藍輕煙已經昏睡過去。她精美的側臉沾了一絲血漬,但她呼吸平穩,想來是不會有什麼大礙了。

童西一直站在門外,見楚籬出來,便知道藍輕煙那丫頭的上已無大礙。他看了一眼藍輕煙所在的屋子,不禁有些懊惱,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他卻動彈不得,隻因為對方是個小姑娘,如果殺了她,自己又和那些殺害他親人的人有何區別?

院子裏吹過一陣涼風,吹起了男子的發絲,他銀白色的頭發異常顯眼,靜靜地坐在藤椅上,若不是風吹樹動,仿若時間靜止了一般。男子的身邊,是隨侍的婢女,那婢女氣質不同於一般的仆婢,她武功好,從來都是她在少爺身邊保護著。

“瑤兒。”男子似乎連說話都很費力,叫了婢女的名字。

“少爺有何吩咐。”

銀發男子眼神空洞地看著大門的方向,他靠在椅背上,很是虛弱,更像是一個病殃殃的將入棺的老人,隻是他俊逸的臉上還透著少年人該有的風華。“還沒收到信嗎?”他又費力地問。

“少爺,您乏了,還是回屋歇著吧。”君瑤明顯在轉移話題,不想讓少爺分心。

“嗯。”男子沒再多問,他是那樣溫柔,心思細膩,不會傷害任何人。

客棧的屋內靜靜的,空氣似是凝固了一般。

“主子。”童西在們外稟告道,“琴奕有飛書。”

“拿進來。”楚籬淡然吩咐。就聽到門被推開,一陣寒風吹進,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楚籬接過童西遞給他的書信,上麵是琴奕的字跡,清楚地寫著近些日子以來他查探的結果,鍾霄是天落莊安排在封家的人,算起來在封家已經有三年了,他為人謹慎,如果是他傳回來的消息定然是不會出錯的。

“封家已經按捺不住,藍家與南宮家勢必會聯手。”楚籬說著將書信放在燃著的火苗上,不一會兒便燃成了灰燼。他雖然看起來靜如止水,說到底還是會有所顧慮,原本四方勢力相持衡,誰也無法占據高位,但藍家與南宮家既然要聯合,勢必封家會找上天落莊,這便是唯一可以挽回局麵的法子。

現下,天落莊惟有與封家聯合,這樣才能再一次相互製衡,藍家與南宮家是否料定了天落莊不會與封家聯合,亦或是,已經立定要除滅封家和天落莊,所以也就不擔心兩方的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