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晨見楚籬從房間出來,有聞到他身上散著濃濃的酒味,以為他喝了不少酒。
“莊主,是否要吩咐下人煮一碗醒酒湯?”
楚籬直接越過了她,冷聲道:“不必。”
洛千晨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擔心他。
男子大半個身子浸在池水中,半裸著上身,升騰的水汽使得整間屋子顯得煙霧繚繞,如墜仙境。他精美的麵龐露著些許異樣,太過冷靜而讓人畏懼。
許久,楚籬走了出來。他的臉色並不好看:“馬車是否備好?”
“已經備好,隨時可以。”童西回答道,他旁邊的洛千晨靜默不語,卻一直望著楚籬,自從他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她就再也不想錯過關於這個男人的一切。
“莊主。”洛千晨還想說什麼,楚籬卻早已走開,看樣子是有什麼事要辦。
“這麼快就走了?”洛千晨回身看去,炎煊竟然還沒離開嗎?
礙於情麵,她打了招呼,“公子酒醒了麼?”她臉色平靜,沒有一絲的笑意,表現得對炎煊沒有任何好感,事實也卻是如此。身為魔牙門人,她天性敏感,對什麼人都存著很大的戒心,炎煊來路不明卻一直想接近莊主,表麵看起來像是個玩世不恭的公子爺,然而越是這樣的人便越是不能小瞧了去。
炎煊斜靠在柱子上,似乎還有幾分醉意,他微眯著眼,抬頭看了看天,嘴角一樣,自語道:“還早麽!”說罷又轉身回了客房。
楚籬的馬車行經鬧市,一路到了城郊的一處荒村。
男子下了馬車,站在依舊保留得完整的村口。眸中略過絲絲悵然。
如果說當年楚家是不幸的,那麼這裏的村民亦是如此。他們受了連累而死傷多人,如今再沒人居住。
今日是楚夫人的祭日。
童西站在村口,看到莊主走了進去,他沒有再跟。他其實很想知道莊主每年來這個地方都在想什麼,夫人死後,莊主並沒有再為她立墳,卻是將這整個村莊作為了每年的祭奠之處,也許莊主所祭奠的除了夫人,還有那些受累死去的村民。
楚籬走到一處停下,其實他並不知道母親是在哪兒死去的,他隻是憑著感覺走過這小小的村子,但是每一次,他都會在不同的地方停下,所以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終於找對了。男子俊美的臉上滿了平靜,過後,隻剩淡漠。
他站著,身影頎長卻孤單,陽光下的他的眼眸,望去的,卻是無邊的陰暗。
“救命啊——”
童西正駕著馬車,忽而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女子的求救聲,出於江湖中人的本能,他勒住了韁繩。
“莊主。”他詢問著主子的意見,如果主子不想插手,他也不會多管。
“速去速回。”馬車裏的男子淡淡地應允了。
林中,兩個女子正在拚命逃,而距離她們不遠的後麵,一個男子緊追著,她們一路跑一路喊,衣上已經沾了不少的泥,可以推斷她們摔過不少次。
“救命啊——”
“救命——”
女子的聲音中透著的滿是驚恐與害怕。
童西手執長劍出現在兩人麵前,他威風凜凜一副英雄救美的架勢,那後麵追著兩人跑的男人見有人擋路,卻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兩個男子麵對麵站著,童西義正言辭地開口訓道:“你是什麼人,竟對兩個弱女子下手!”
想必他本來的意思應該是“你算是什麼男人,竟然欺負兩個弱女子”。
被他這麼一問,那追人的男人上氣不接下氣地竟然真的老實回答了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