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秋兒複生(1 / 2)

寧芝憶隻帶了夕雨出來,胭脂水粉都用的差不多,另外還要買些布料裁幾件衣裳,楚籬書房所用的墨好像不多了,也該給他帶些回去的。

夕雨走在後麵,姑娘氣定神閑,麵上帶著笑,看起來是心情俱佳,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婚期將至。

兩人進了一家脂粉店,寧芝憶看了一圈沒有看中的,便隨便買了一些離開。

正出門口便與人迎麵撞上,看清了那人,寧芝憶臉上的笑意驟然褪去。

張有行仿佛是可以撞上她似的,笑眯眯地看著寧芝憶。他穿著一身綠,手裏拿著一把半開的折扇,不倫不類。

夕雨站在寧芝憶身後,也與姑娘一樣厭惡張有行。他是這兒出了名的混混,成日裏不做好事,欺男霸女的事兒倒是幹了不少。

“寧姑娘這是啥時候到泉城的。”張有行圍著寧芝憶轉了一圈,好好打量了她一番,眼中滿是歡喜,“才一年時間不見,嘖嘖,真越來越美……”

寧芝憶滿臉不悅,想要避開他,被張有行攔住,他毫不在意過往之人的眼光,做事向來沒有章法,忽然大笑起來,嚇得夕雨手一抖,胭脂掉落在地。

“寧姑娘,我張有行也是這兒有頭有臉的人物,你跟了我,比跟著楚籬強。”他邊說邊笑,仿佛有什麼不得了的開心事,打開折扇的動作生硬,他氣惱地將扇子扔了。

“讓開,否則我要報官了。”寧芝憶皺著眉警告說,看出她的不耐與厭惡。張有行自她三年前來泉城便一直對她糾纏不清,若是尋常人也就罷了,他天不怕地不怕,進進出出官府大牢數次,小偷小摸的常幹,他這身行頭指不定又是在哪兒偷來的,這樣的人儼然成了過街老鼠,熟知的對他唯恐避之不及。

張有行也不擔心見官,咧嘴笑道:“報官做什麼,我不就是想你了麼,你不想見我,我走就是。”說完真的轉身離開,走到拐角又回頭看了一眼寧芝憶。

夕雨甚是鬱悶,忍不住說:“沒人管得了他麼,簡直沒王法!”

夜裏,藍輕煙正要往屋裏走,廊上甚是安靜,惴惴不安的,害怕遇上什麼髒東西。得知林香死了的消息她一直做噩夢,夢到林香找她,一直追著她跑。她想念林香姐姐,卻也害怕鬼魂。

她十一歲的時候,母親去世,夜裏她常看見母親的魂魄飄蕩在她房門外,為此她一連大半個月沒有閉眼,縱使林香陪著她,她也不敢睡。總聽到風聲、雨聲,還有人拍打窗戶,聽見母親在喚她的名兒。

父親請了道士為她驅邪作法,也有不少大夫看過,卻都沒有什麼用處。長大後,到她十四歲,便再也沒有看到過母親飄蕩在外的魂魄,隻是有幾次,她還會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那些東西很可怕,像是各樣的冤魂纏著她。

藍輕煙放慢了腳步,四圍安靜得可怕,她立馬快步往屋裏走,心跳得越來越快。

關上門,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捂著心口,小臉煞白。

外麵已然漆黑一片,夜間響徹著蟲鳴鳥叫,引得人心煩躁起來……

寧芝憶半夜迷迷糊糊醒來,見自己床頭站著一個人,嚇得立馬坐起身,“你……”

“夕雨!夕雨!”夕雨聽到聲兒從自己房裏小跑出來,推開姑娘的房門。

寧芝憶坐在床上,冷汗直冒,怔怔地看著站在門邊的夕雨。

“姑娘,怎麼了,到底怎麼了,您被夢魘著了嗎?”夕雨放下蠟燭,見姑娘嚇得不輕,問她也不說。

炎煊經過寧芝憶所居的院子,碰著楚籬也往寧芝憶院子裏走,他甚好奇,跟上楚籬,“這麼晚了還往人家姑娘房裏跑,就算定了親也不能這麼壞人名聲吧。”

寧芝憶坐在床邊,目光呆滯,眼神空洞無光,屋裏除了夕雨還有莊內伺候她的幾個下人,也都不知怎麼辦才好,寧姑娘好好的怎麼變的這個樣子,她們也都是被尖叫聲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