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遇名毓斕(1 / 2)

殺手消失在夜色之中,殘葉飄落在地,月光皎潔而明亮,映照男子俊逸的臉龐。

藍輕煙聽到外麵沒了聲兒,掀開轎簾看到炎煊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他心口旁中了一箭,身上流了好多血,她艱難地扶起他,手上沾了他的血,粘稠稠的液體在她手心,“嘔——”她害怕血,更害怕看到人流血。她緊蹙眉頭,望向四周,不見一戶人家。

“炎公子,炎公子,你醒醒,你怎麼樣,你,炎……”她顫抖著聲兒,想要喚醒他,卻是無濟於事。

藍輕煙站起身,拖著炎煊到馬車裏,累得直喘氣,她著急擔心,愈發忙亂。

冬天的雨那般寒徹心骨,皇城城門口,守城的侍衛看到女子慌亂地駕著馬車朝這邊衝來,立馬攔下她。

藍輕煙這是第一次駕馬車,隻知道往前,況且炎煊的傷等不得。

“求你們,讓我入城找大夫,我,我大哥受了傷,求你們讓我進去找大夫好麼。”她急得直哭,抽泣著乞求道。侍衛檢查了馬車,見人命垂危,便讓她入了城。

雨雪滴落在她身上,融化成雪水寒濕了她的衣衫,她將馬車停住,孤身去找大夫,然而這時候雨雪下得大,街市上沒有什麼人,她擔心炎煊,他的氣息微弱,血流不止。若不馬上找到大夫為他診治,他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皇城東郊本就沒什麼人居,醫館更是少得可憐,藍輕煙找不到大夫,回到馬車上,六神無主,她的身體已被雨水淋透,不住地打著寒顫,雪花落到她發上,發絲凝成一團,哪裏顧得冷,她將包袱裏所有的衣裳都蓋著炎煊,嘴唇凍得發紫,全身僵硬。

藍輕煙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看到炎煊心口旁插著的箭,猶豫要不要幫他拔出,但是他背後也有傷,究竟哪裏致命,她應該怎麼辦,應該要先止血才對,那時她在蝠都受了傷流血不止,也是莊主幫她上藥止血,莊主,若是莊主在,莊主有藥,那藥,是什麼藥……

“炎公子,你聽到煙兒了嗎,炎公子,你不要死,煙兒會救你的……煙兒去找藥,找藥止血……”她太著急跳下馬車,摔在了地上,立馬扶著站起身,冒著雨雪前行。

“殿下,魏琨太大意,他的人隻是重傷了二皇子。”魏琿隔著門,對屋內的男人恭敬稟告說。

五皇子炎炟為人心狠手辣,眼眸陰寒而泛著冷冽的光,俊朗的臉與炎煊有幾分相像,五官刀刻般硬朗,一雙劍眉微挑,上行的嘴角令他看起來始終是笑著的。炎炟的母妃是出身卑賤的鄉野之人,入宮後常為人所欺,炎炟幼時也是受盡欺淩,母子倆無依無靠,梁皇對他們也沒什麼感情。

皇後得了怪病,母妃為求父皇一顧為皇後試藥飽受折磨,母妃的臉毀了。皇後病愈,深得父皇寵愛,母妃日日在殿中以淚洗麵,那年他還隻有九歲,發誓要讓那些令母妃痛苦的人受上百倍的痛。

他本想讓手下人殺了炎煊,沒想到魏琨這東西辦事不力,竟讓炎煊被人救走。

炎炟眸中覆著一層陰邪,對站在外麵的魏琿說:“皇城東郊,封了那地的大小醫館,等死也是不錯的。”

魏琿領命離開,屋內除了炎炟,還有一黑衣蒙麵男子,他站在門邊,唯一露出的兩隻眼睛滿了暴戾之氣,不像人眼,更像是野狼的眼睛,目光狠戾,泛著幽冷的光。

炎炟坐在書案前喝了一杯酒,瞥了一眼那站在門邊一動不動的男子,說:“若是殺了那女子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事。”那人沒有說話,目光聚焦在炎炟臉上,好像要看清他,炎炟被他這麼望著,心裏發毛,強裝鎮定地幹笑幾聲,問,“你與那女子是何關係,留著她的命,對本宮有何益處?”

東門垣移著僵硬的步子,他每走一步都要停一會兒,然後再繼續往前走,身體不完全受自己的控製似的甚為艱難地走動,直走到桌邊,他停了許久,忽然動作又變得敏捷,一瞬便到了炎炟身後,枯幹僵硬的手扼上他的脖子,冷笑著,“嗬嗬……益處便是,你不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