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宋禦城等得不耐煩,催促道。
那名叫鴦兒的琴姬心中一緊,緩緩開口:“殿下昨日在宴會之上向相國大人討要了鴦兒,強拉著鴦兒入房伺候,殿下……”她哆嗦著,許是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心有餘悸,“殿下喝醉了酒,要鴦兒侍寢……”
宋禦城麵色平靜,卻叫人害怕,他俊美的臉覆著些許冷然,鴦兒以為他定然是不悅她的卑賤身份,“殿下,鴦兒處子之身伺……”
“收拾了,隨本宮回太子府。”男子淡然打斷她的話,相國大人一番好意,他如何能辜負。
鴦兒心下甚歡喜,趕忙穿好衣服下了床,她沒想到太子殿下如此有情,若換做是旁人,頂多留下銀錢便走了。
一大早天相府內便已經十分熱鬧,昨日相爺大壽,留下不少活要忙,下人們片刻不敢懈怠,個個腳步匆忙,鮮少看到有做停留的。
“相爺,真就讓太子殿下帶走了鳶兒麼?”鴛兒心有不甘,想到昨日白忙一場為她人作嫁,愈發憤懣不平,但她擅長克製自己的情緒,不叫旁人看出,卻瞞不過蒙駱江。
“本相給了你侍酒的機會。”蒼老的聲音令人不敢有所爭辯。
“鴦兒的事實屬意料之外,相爺,我……”鴛兒還想爭取什麼,蒙棄兒進了園子,潛意識地不想讓她知道昨日的事,鴦兒靜靜地退到一邊伺候。
“昨日離開得匆忙,落了什麼東西麼。”蒙駱江寒著一張臉,和之前麵對鴛兒的態度不甚相同,身邊伺候的人也很稀奇,棄兒姑娘是相爺的孫女,為何相爺對著棄兒姑娘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我想回嶺鎮。”蒙棄兒不卑不亢地要求道,心底還是畏懼蒙駱江,自然不敢看他。
蒙駱江吃了一口茶,許久沒有說話,氣氛異常壓抑,蒙棄兒卻是耐心地等著。
終於,蒙駱江開了口,“隻蒼石跟著?”
“是。”蒼石咽了一口唾沫,忽然被點到名,心中焦灼不安。
宋禦城領著鴦兒來見蒙駱江,見著園子裏的紅衣女子,不覺放快了腳步,隻是想到什麼,他又停下了步子。
鴛兒眼尖,見到不遠處的宋禦城與鳶兒,眼帶笑意,“相爺,太子起了呢!”
宋禦城來到園中坐下,鳶兒則站在一旁。
鴛兒兒替他斟茶,毫不避諱地打趣兒道:“昨日鴦兒妹妹伺候得可好,瞧著殿下精神不太好,喝杯茶醒醒神。”
鴦兒麵色泛紅,暗地裏看了一眼宋禦城。
蒙棄兒站在一旁,見蒙駱江對她要去嶺鎮一事不置與否,開口說:“若是您答應了,我今日便可啟程。”
蒙駱江這才再次抬眼看向蒙棄兒,卻沒有說話。
鴛兒徑自坐在宋禦城身旁,眉眼含秋,似是刻意要與鴦兒一爭高下,“得知殿下要帶走鴦兒,我還真有些舍不得呢!”
“讓封疾也跟著。”蒙駱江開了口應允,但是一聽到要讓封疾同行,蒙棄兒的麵色立馬變得鐵青。
蒙駱江似是有意為之,看出蒙棄兒的不安,“還是你不想走了。”
蒼石知道姑娘為什麼擔心,“相爺,蒼石一人也可護得姑娘安然。”
蒙駱江看也不看蒼石,眼神泛著寒光,厲聲嗬斥:“你算什麼東西!”
“知道。”蒙棄兒淡然開口應道,看了一眼坐在一邊得宋禦城,又看向他身邊的鴛鴦姐妹,美麗的眸子依舊含著不屑的光。
宋禦城淡然一笑,起身告別,鴦兒便也隨著他離開了天相府。
不過一會兒,蒙駱江也離開了園子,鴛兒卻沒有馬上離開,走近蒙棄兒,“孫姑娘膽兒可真大,讓封疾同行,心裏過得去麼?”當年封疾可是為她受了刑,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