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巳斤完全信任部百流,你練成黑石咒,有了蠱兵,就能守得住魔牙門……”
蒙棄兒冷然一笑,嫵媚動人,一把推開了站在她麵前的男人,笑著說:“騙人的吧,黑石咒,將活人變成死人、將死人變成‘活人’,不要說你真是為了魔牙門,其實你和部百流都一樣,為自己罷了。”
“那麼你呢,難道你不想見自己的親生爹娘,不想讓他們‘起死回生’麼。”
“不想。”她回答得甚為堅決,不帶一絲猶豫,臉上滿是絕情,“是他們拋下我,將我留在藍家,我所有的痛苦都是他們給的。”
“意外。”東門垣的眼中露著幾分冷酷,掐著蒙棄兒的脖子,警告道,“你騙不了我,一眼,我就能夠看穿,你以為你就能救他們的性命?部百流,照樣會殺了他們,始終,他們都是要成為蠱兵的。”
“原來我是這麼善良麼。”蒙棄兒眼中泛著冷意,盡管就要喘不過氣,她依舊麵不改色。
“不是你,是煙兒。”東門垣鬆了她下脖子,說,“想要取代她,你就該聽我的。”
蒙棄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修長的手指輕滑過自己的臉龐,輕笑著說:“你以為我要取代她麼,真是可笑啊,要曉得,我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她,我來就是要告訴你,今後我不會再見你,放下你天真無邪的念頭,想要離間我和煙兒,你做不到。”
看她如此自信,東門垣冷冷地對她說:“是麼,若是我要你消失呢。”
“這是更加難的。”蒙棄兒淡然一笑,轉身推了門離開。
馬車裏的男子眸子幹淨如玉,發絲高束,麵容謫仙俊逸,靜坐著,好像一幅畫。
“主子,我們要在客棧歇下麼?”童西駕著馬車,已經趕了幾日的路,全身疲乏,看到街邊小攤上的吃食便忍不住咽了口水。
“嗯。”男子淡淡地應道,沒有多餘的話。
馬車行經薑城最熱鬧的街市,燈籠高懸的客棧迎著客,夜已深,人也漸漸地少了許多。
轎簾被風吹起,一抹紅色的身影走過,匆匆一眼,瞥見馬車裏的人穿著一身白衣。
朝陽升起,東方天空大白,幾隻早起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擾了人清夢。
“孫姑娘,您起了,奴婢這就伺候您更衣。”芊兒說著,從衣櫃裏拿了件衣裳,孫姑娘的衣裳大都是紅的,鮮少有其他顏色,她伺候慣了,順手便拿了件紅色的。
女子下了床,眼眸似水,看了一眼芊兒手中的衣裳,吩咐道:“我自己穿就好,你出去吧。”她聲音柔和,眼神也不似昨日,令芊兒有些詫異,但也已經有些明白孫姑娘的異常,時而冷、時而熱,時而凶狠、時而溫柔。
她站在門外候著,不多時,孫姑娘從屋裏出來,穿著一身正紅衣裳,妖冶如花。隻是沒有塗抹脂粉,看起來更加素雅幹淨。
“芊兒。”她輕輕地叫了她的名字,溫聲問道,“我不見了的那幅字畫可找到了?”
芊兒愣了一會兒,回答說:“孫姑娘,那字畫,好像是您給收起來了,奴婢也不曉得在哪兒。”孫姑娘總會忘了自己做過什麼,實在是令人費解。
“馬車備好了嗎?”她晃了晃神,輕聲問道。
“孫姑娘,您這是要去……”芊兒跟著她,生怕她和上次一樣坐著馬車出了城,讓護衛好找。
蒼石看到孫姑娘出來,已經在馬車旁候著,“孫姑娘,您要去哪兒?”他粗聲粗氣地問道。
蒙棄兒忽然停住腳步,緩了緩,眼神忽變,看到蒼石已經備好馬車,問道:“這麼早就備著馬車作甚,太公那邊有人過來麼。”
芊兒低著頭,回道:“孫姑娘,是蒼石大哥想要看看馬車是否有什麼問題,並不是……”她這麼說也是為了將這事掩過去。
誰知蒼石粗聲說:“是孫姑娘您吩咐的,怎麼,您這是沒想好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