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雖然已經結了繭,沾到白絮新鮮的血液,立馬破繭而出。
蒙棄兒淡定地看著白絮拿著蠱蟲向她靠近,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著那條赤紅的蠱蟲。
一道冷然的警告聲響起,“你們誰敢動她。”
隻見一道黑影竄進了屋中,唯一露著的雙眼泛著幽冷的綠光。
白絮下意識地收起了蠱蟲,站在寒冥錫身後,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
寒冥錫冷笑著對上那人,道:“你這是後悔了麼。”
東門垣一閃身便移到白絮身後,掐著她的脖子,幽幽地說問:“想死麼。”
白絮攥著拳,望向寒冥錫,卻沒有要向他求助的意思。
蒙棄兒已經站起身,她麵色蒼白,毫無血色,屋內混亂,她並不打算趁機逃走,因為她這是在皇宮,宋禦城的控製之下,她是逃不走的。
白絮笑著商量說:“閣下誤會,我一時技癢,獻醜罷了。您可否冷靜著……”
東門垣不想和白家的人產生什麼過節,魔牙門和白家積怨已深,而白家勢力龐大,魔牙門想要立足江湖,斷不能真的得罪白家。
而就在他鬆開白絮的一瞬,白絮手中的蠱蟲已經爬到了他的脖子上,那蠱蟲是白絮養著的吸血蠱,一旦沾了人的身體就牢牢吸住,直到將那人的血吸幹。
東門垣不是泛泛之輩,卻也是第一次碰上吸血蠱,他想要徒手將那小小的蠱蟲掰下來,卻是怎麼都抓不下來,寒冥錫趁著這個間隙運力向他攻去,一掌打在東門垣的心口,他退了幾步,眼中泛冷。
寒冥錫趁勢對他進攻不舍,東門垣更忌憚吸血蠱,毫不猶豫地逃了出去,不想因為與寒冥錫的糾纏而讓吸血蠱得了空。
東門垣逃走後,白絮想要繼續對蒙棄兒施蠱,而此時宋禦城闖了進來,他穿著一身玄色衣衫,麵上帶著激動的喜悅,“撤了,梁國撤軍了!”他走到蒙棄兒身前,滿心歡喜,“朕不要你煉黑咒術,棄兒,朕放你走……”
寒冥錫皺著眉推開了宋禦城,提醒道:“皇上口不擇言了麼,這女人的命是我的。”
宋禦城對寒冥錫向來敬重有加,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
“那便關著她,但是梁國已經撤軍,不要讓她煉黑咒術了,朕不想讓那些無辜的士兵成為傀儡。”宋禦城看到房中的另一名陌生女子,問道,“這位是……”
白絮大方地自報家門:“香城白家,白絮。”
寒冥錫暫且讓步,卻不是真的讚同宋禦城,梁國現在撤軍,以後還是會試圖挑起戰爭,皇上想的太過簡單,隻是為了救這個女人而找的借口罷了。說到底還是下不了手。
蒙棄兒始終不發一言,她身上濕了,有些透心的涼意,沒有人看到她眼底劃過一些悲戚,她一直強撐著,總是會累的。
寒冥錫恨她,所以想著用各樣的方法折磨她,讓她為之前所做的事後悔,但是她從來不會後悔。
隻是宋禦城要離開的時候,望著他的背影,蒙棄兒忽然開口喚道:“皇上,棄兒心裏一直想著你、念著你,想不到等來的,是皇上的無情,若是這樣,皇上當初為何許諾棄兒一輩子,難道一輩子在皇上眼裏如此短暫麼,還是一切都是棄兒奢望……”
這些話在旁人聽來是那樣深情悲涼,甚至於白絮眼眶已紅,而寒冥錫卻是一臉冷傲,他不會再相信這個女人的任何話,因為他所受的傷害太深,難以愈合。
但是宋禦城卻無法抑製心中酸楚,轉身走向蒙棄兒,將她擁入懷中,當著寒冥錫的麵兒,對她說:“朕做錯了,不該聽他的傷害了你,棄兒,朕帶你走,我們好像在屹城的時候,你我還是夫妻,朕再也不要……”
“皇上當真相信她的話麼。”寒冥錫冷冷地提醒,眼中滿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