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跟你們去梁國。”藍輕煙甚是堅決,看著鄭煙,問道,“你何時認得這個男人。”
鄭煙老實回答說:“半月前,煙兒被賭坊的人……”
藍輕煙打斷她的話,諷刺說:“才半個月,你就要跟他走,你知道他是什麼人麼?”
“蒙姐姐,煙兒知道,楚大哥是天落莊莊主,天落莊是天下第一莊,楚大哥為人正派,他幫煙兒贖了身,煙兒沒有去處,發誓了要為奴為婢報答。”
藍輕煙看向楚籬,冷哼一聲,繼續諷刺道:“莊主本事大得很,處處留情,這一路上不缺人伺候,煙兒,人心險惡,有些人看起來無欲無求……”
“馬車裏什麼人?”守城的士兵攔下了馬車,正說話的藍輕煙立馬閉口不語。
童西下了馬車,回答說:“我們有出城令牌。”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塊腰牌來。
“令牌不假。”侍衛看過令牌,並沒有立馬放他們出城,走到馬車前,伸手去掀轎簾,“裏麵的人我們也是要仔細瞧過才……”
童西憋了一口氣,大氣不敢出地和那侍衛一齊看向馬車裏的人。
楚籬動作極快地將藍輕煙摟到懷中,俯首“吻向”她,她香肩微露,極為配合地沒有亂動,隻是鄭煙在一旁甚覺尷尬,小臉緋紅,隻覺得不可思議。
侍衛匆匆看了一眼,認出馬車裏的男人是鼎鼎大名的天落莊莊主楚籬,沒有多加為難。
轎簾放下,藍輕煙甚是淡定地理了理衣衫,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繼續靠在馬車裏小憩。楚籬也同樣的靜若止水,隻有鄭煙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她知道楚大哥和蒙姐姐沒有親上,但是剛才那種情況下,她不得不佩服兩個人的反應,而且,她得承認,楚大哥待蒙姐姐不太一樣。
童西駕著馬車出了城,一直往東趕回梁國要花上將近兩三個月的時間。
藍輕煙卻並不想和他們同行,出城不久,她便將話挑明:“我說過,不會跟你們去梁國,現在已經離開薑城,我們大可分道而行。”
鄭煙卻舍不得她走,眼眶泛紅,似是要哭出來,“蒙姐姐,你別走……”
“你要跟著你的楚大哥是你的選擇,我絕對不會再和他扯上關係。”藍輕煙話音剛落,趁著馬車駛到草地,她想也不想跳下了馬車,將童西嚇了一跳,以為撞上了什麼東西。
藍輕煙重重地摔在草地上,卻並沒有摔傷,好在草地夠軟,她緩了緩,站起身,卻見童西停了馬車。
她看到那身穿白衣的男子朝她走來,麵色平靜,眸子清冷。
楚籬走到她身前停下,淡淡地看著她,開口道:“輕……”
“我不會去梁國,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去梁國,你不要以為我現在一無所有就會對你心存依賴,就算太公死了,蒙家倒了,我還有我自己。”她的情緒有些激動,強忍著眼淚,她有太多委屈憋在心裏,本來也不是堅強的女子。
“你何以恨我。”楚籬看向遠處,淡聲問道。
“恨,莊主錯了,煙兒如何會恨你……”藍輕煙苦笑著後退一步,眼淚收了回去,“隻是沒想到,清心寡欲的莊主,也會趨附於皇室。”
楚籬上前一步,認真地看著她,緩緩開口:“輕煙,你隻是想找個怨我的理由,其實你最在意的,便是慕蓮兒。”
藍輕煙搖了搖頭,強笑著說:“錯了,又錯了。”她笑靨如花,轉身背對著楚籬,看到夕陽西下,餘暉照到她身上,她沐浴著最後一點陽光,心裏卻覺不到一絲暖意,“我已經懂得很多事,勉強不來。”
男子緩步走上前,從她身後單手摟住她,“不是勉強,輕煙,若是你覺得我勉強了你,”他的聲音有些幹澀,輕輕地抱著她,小心謹慎,“輕煙,這兩年,我一直想你,我不曾變,是你變了。”
藍輕煙甚是決然地掙開他的手臂,她轉身看向他,他俊美的臉上覆著些許溫和,隻聽她平靜地開口對他說:“不錯的,煙兒是變了,又如何呢,現在不是很好麼,平平淡淡,心無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