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說:“我們一定要殺了他,別無選擇。”他沉著臉,倚在床頭,手中把玩著一朵金燦燦的花,那不是金色的菊花,而是要人死命的暗器。死在這種開謝花之下的黑道高手已不下百人,所以金花劍客的大名,也是江湖中家喻戶曉的。而這一次,他要殺的卻是他親如手足的大哥,沈萬山。
芳芳的臉色好像有發些白,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裏也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她的聲音竟有些發顫:“真的……要這樣做麼?就沒有別的法子……”柳暗花沉重的點點頭。芳芳的手臂伸過來,摟住了他:“可是你們……你們畢竟是這麼多年的兄弟。”柳暗花鼻子裏哼了一聲,道:“兄弟?哼,不錯,以前打天下的時候,我們的確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但等到創下了基業,他卻處處要壓我一頭,他是總鏢頭,我是副總鏢頭,他吃肉,我啃骨頭,他幾乎已金盆洗手,靜享清福,我卻還得出生入死,保鏢奔命。這些且不說了,他本已有個又漂亮又忠誠的老婆,還不知足,硬要從我手中將你搶走,在他眼裏,我還是他的兄弟麼?隻怕還比不上一條狗。”
他越說越氣,突然一抖手,那金花飛出,嵌進牆壁裏。芳芳摟著他的手臂變得更緊了,她似乎在發抖:“為了我,你這樣做值得麼?”
柳暗花雙手捧起她的臉,湊到自己眼前,一字字道:“我和你情深似海,為了你,什麼事我都肯做的。況且這一次隻要殺了他,不但再也沒有人來糾纏你,我還會得到整個鏢局,那時候,我就會光明正大的娶你。”芳芳不再說什麼,幸福的將頭紮到他的懷裏。
計劃就在這張床上商議定了,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等到天南鏢局的總鏢頭沈萬山再來時,刺殺就會開始。柳暗花是最清楚沈萬山的人,他也十分了解沈萬山的一身金鍾罩體十三太保橫練的功夫,但他卻並不知道沈萬山的罩門,因為那對於一個練這種功夫的人來說,是最重要的秘密,就是親爹也不會告訴。但柳暗花卻知道,沈萬山並不是所有時候都能運起他的功夫,有一個時間內他不會,就是他在床上,極度興奮的時候。那一刻,任何人都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刺殺就定在那一刻。柳暗花除了暗器以外,一手隨風舞柳劍法也是盡得風道人真傳的。他的劍一定會不偏不倚的刺穿沈萬山的心髒。
就在第三天,沈萬山來到了芳芳的閣樓上。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一個年輕的鏢師,這是他最近發現的一個非常有潛力的小夥子,他提拔了他,做他的心腹,而這個叫談秋的年輕人也很少讓他失望。
沈萬山當然是一個人進到芳芳的閨房的,談秋就守在外麵,沈萬山也不是一般人,做事情也會留著後招。但這次他能不能躲過他親如手足的生死兄弟的絕殺之劍呢?
柳暗花就藏在床頭的櫃子裏,他的軟骨法正好可以將身體塞進裏麵,他手中緊緊握著一支短劍,在等著芳芳那聲銷魂的叫喊。那是信號,芳芳是個有經驗的女人,知道男人什麼時候是最興奮的。
兩個人很快就開始了,聽得出來,那床在吱呀做響,有人在低低的喘息。柳暗花在櫃子裏恨得牙齒幾乎要咬碎了,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聽到了芳芳的暗號,那也曾是自己熟的聲音,但卻是在另一個男人的壓迫之下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