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硬幣不會變化,一直就在眼前,變化的隻是手法。”餘罪道,看肖夢琪愣著,他笑著問,“美女,你該去驗證一下,截獲的那輛車在細微處肯定還留下了痕跡……這些受害者之所以成為目標,應該是他們在案發前去過某個他們也忽略的地方,那個地方恰恰能方便嫌疑人做手腳……實施搶劫作案的不好查,因為他們刻意隱藏過,可在還沒有作案的時候,這個做手腳的地方,他們是無論如何也隱藏不住的,這應該就是他們的破綻。”
肖夢琪“騰”地起身,失態了,跌跌撞撞往外跑著,不知去向。
剩下一室人麵麵相覷了,都看怪物似的看著餘罪。餘罪還在玩著硬幣,一拋銀光一閃,倏忽不見,煞是好看。李玫悄悄問鼠標道:“他猜得準嗎?”
“要猜得準,還偵破什麼?”鼠標不屑道,在實戰上,他可比這幾位有經驗。
“那怎麼把肖夢琪激動成這樣?”李玫又問。
“因為這個作案手法的可能性很大,我估計他們都沒聽說過。”鼠標得意道。曹亞傑湊上來了,不服氣地問:“怎麼?好像你們幹過似的?”
“我說我幹過,你信麼?嗬嗬。”鼠標齜牙笑著,這表情讓人懷疑他還真幹過,可牽涉到這麼大的案子,哪能和他們狗屁倒灶的坑人辦法一樣呢。俞峰挪了兩個座位,看著餘罪拋起硬幣來,他一伸手去抓,卻不料餘罪的另一隻手更快,一夾就夾走了,回頭看著他道:“你手太慢。”
“我怎麼覺得你的嘴太快了?”俞峰道。
“什麼意思?”餘罪不解了。
“在辦公室混,原則之一,不能唱反調;原則之二,不能表現得比領導聰明;原則之三,要多拍領導馬屁……餘兒,這三個原則你都違反了。”俞峰道。這可是肺腑之言了,餘罪聽得卻有點刺耳,反問道:“你既然這麼清楚,怎麼還在原來單位混得不如意?”
“那是因為我反感、無視這種原則。曾經的我就像你一樣,然而你正在步入我的後塵,結果是,都混不下去。”俞峰道,給了個誠懇的表情。餘罪笑了,輕輕拍著自己的嘴巴。
“不會有什麼不良後果吧?”曹亞傑稍有擔心,如果真是部裏督辦的案子,他知道分量。
“你們一群大男人,成這樣?說都說了還怕什麼?我覺得餘罪說的這個作案手法很有意思,以簡化繁,在我看過的很多案例裏,都有這種感覺……你覺得很蹊蹺的時候啊,其實答案就在你眼皮子底下,等轉了一個大圈,最後找到答案的時候,哎,這才發現,就是很簡單的手法嘛。”李玫道。此為正解,不愧是曾經信息支撐中心的頂梁柱。
餘罪也認可,不過他有點心虛道:“我不怕說錯了。”
“那你怕什麼?”李玫問。
“我怕說對了。”餘罪道,看眾人不解,他小聲補充著,“錯了無所謂,大不了咱們被無視;可對了就麻煩了,各位可能要提前進入實戰了。別怨我啊,下回我一定管牢自己的嘴。”
“不可能……你看看咱們一群人什麼德性,刑警隊都看不上咱們,別說總隊了。”鼠標不屑道,說完了突然發現大家都盯著他。李玫嘴快,直道:“咱們現在這德性,主要是因為你拖了後腿,我們不介意你自嘲,可你不能把大家都拖到被嘲笑的位置吧?”
其他人哈哈一笑,鼠標要吵架不怕,可要講理,卻辯不過這位肥姐。眾人小聲說著,卻是多了一份揪心,一方麵期待被認可,但另一方麵,對於被認可又有點兒擔心,畢竟一切都沒有準備好。
準備的時間永遠是不夠的,商量未果,眾人聽到了腳步聲。鼠標耳朵靈,直接道:“兩個人,肖夢琪的腳步……還有咱們的大保姆。”
門開了,果真是史清淮出現了,把兄弟們扔在操場上可一周沒見了。他看著眾人,笑道:“我宣布一項總隊的命令,即時起,支援小組正式參與‘七一七’搶劫案,這是一起刑偵和特警兩個總隊接手的案子,外勤將由特警總隊派出,你們的任務是在案發地找到新的線索……謝謝大家,你們剛才的談話,提供了一種無限接近現實的可能,正在驗證中。”